想,长此以往终有一日我将空心耗尽形劳身消。自从与窦家的亲事定下,父亲要我弃了前十几年所读道理国兴义节之书族亲要我丢了端节所做之比诗丽赋,他说:“读书本就是有始无终之事,人活一世也是如此,都以为能结果可哪怕用尽六十载连苞都结不出。”他们说:“可就连朝中士大夫所作之诗也不过怨君怨民,这个世道里没有一首诗所赋之情不是明晃晃的怨怼,妳又何必执着呢?”可是分明是你们在一个连孩子出生母父都是怀着怕被捉去吃掉的担忧而将其捂死的、一个人人叫苦喊艰的世道里教我持节守义授我诗赋忠义、传我青云志向告我不败于雄的啊!如今个个借我杀己初心灭己人性,要我用曾经最不耻的一套换掉最骄傲的我,难道我生来便是要受此冤屈的吗?难道我生来便要为了虚无缥缈的夫婿割舍我自己的吗?难道你们从一开始便知道我会有今日之痛才告知我那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