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则退,若女子文心不以新貌耀世终难成长力,吾之倡重塑亦为女文运计,纵遇棘荆亦当锐进。”语罢,室中阒寂唯闻峨儿腾气,吾心亦恻怜其少艾然自志不可移,俄顷,峨儿再拜而退悄然而去,吾独对孤灯怅然良久。
此前峨儿与吾可谓亲密无间甚于形影。
每晨醒必趋吾榻前依偎怀中,软语呢喃述其夜之所梦,或为蝶舞花丛或为仙临瑶台,童言稚语常令吾开怀不已。
吾为其梳妆本乃母女至乐之时,一次吾偶疏为其梳错发髻,发式稍乱本为微瑕,然夫家之人见之群起而责,言称黄家之女当仪容整肃,此般疏失恐惹人笑,吾闻之心内惶然欲辩无言,父家之人反来劝吾忍下夫家汹汹之态,代致歉意他方得安,彼时吾心悲戚,想吾偶有小失便遭此难,而夫者不过撩弄逗趣便被盛赞慈父,此中差别何啻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