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那日官家撞见了御前醉酒的她这才被罚出宫,她离宫那日我将纸鸢补好送给了她,这线只有死死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控制住纸鸢的来去。
五月里太后召我问话,问我那个纸鸢哪儿去了?我道:“回太后,臣妾将她送给了太后从前的大宫女,如今应当已在民间了。”她将手上纸鸢绞断问我纸鸢与鸢哪个飞的高,我答:“回太后,纸鸢高低在于手拿之人,鸢飞高低在于训鸢之人,两者都只有摆脱人之死框方可论高低。”她缓缓开口道:“吾同妳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两只鸢,它们的主人将它们当做备换之用,它们在笼子抱在一起取暖,后来它们飞出去了,其中一只给另一只带了许多好东西,可另一只却慢慢丧失了飞的能力,带东西的那只被猎户射死,那只不会飞的便只能背着那些好东西爬,妳说,这个故事里的鸢该怎么办?”我回:“回太后,我大宋之鸢从来只有被训轮碾飞之命,那只鸢从前会飞如今与现在自然还能飞,它只要尽力去飞再将百鸟所压便是我大宋好鸢。”大宋羸弱没有人没有事敢跟所谓天命对着干,只能跟着轮子爬,这是可以被后人踩骨千千万万次的万千岁月里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