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盛攸淮似乎在消化她的话,燕辞忧又问:“看将军装束我们身在北大营?若我和将军奉皇命共事,那身边属下士兵众多,我与端荣公主差异巨大,如何瞒过她人?”
还有对燕辞忧最重要的事情:“如今天下形势如何?”
盛攸淮不知道惊讶多少次了:“这些……等我慢慢同殿下说。~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我们在北大营,”盛攸淮思量着,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应该从哪里说起?”
燕辞忧不太理解她此刻的纠结:“就说那些……”
“盛将军!”有人在庭中呼喊,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盛攸淮起身:“殿下稍等。”
来人就在庭中,待盛攸淮到廊下问话,燕辞忧听了两句,觉得声音实在奇怪,不由起了好奇心,悄悄起身到门口,掀开一角帘子往外看。
如今是深秋,但随着她掀起帘子,阳光落在身上还能感到暖意。庭中树上叶子落了大半,门外人皆着戎装,唯庭中一人衣着似是朝服,细看处处与她人完全不同,燕辞忧难以置信地盯着牠,心中忽起惊涛骇浪。+b\q′z~w?w·._n\e·t?
喉中有明显凸起,面上有须……她想起泛黄典籍上艰涩难懂的词句和被涂改的痕迹,从来到这里就萦绕在身边的迷雾,终于有了消散的迹象。
想的太投入,燕辞忧忘了掩饰。盛攸淮一回头,就看见她不体面的模样,忙快走几步拉开帘子:“殿下?”
“啊?”燕辞忧吓得差点跳起来,“盛盛盛将军?”
不等对方反应,她立刻抓住了盛攸淮的手臂,目光灼灼:“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小辞:恐怖谷啊。
以及全女世界里,排行也是这一辈皇室的孩子一起排,所以小辞说她原本也在皇室排行第二。
第四章
盛攸淮道:“也就是说,你……周王殿下所在的地方,没有‘那东西’存在?”
虽然知道那吏部侍郎已经走了,她还是忍不住往门帘望了一眼。
燕辞忧点头:“绝对是这样,我完全懂了。”
盛攸淮觉得她完全不懂。
燕辞忧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将军的表情也太明显了。+8`6*z?h_o′n¨g·.-c!o*m,”
“我当然相信殿下说的是真的,”盛攸淮心想她怎么看出来的,嘴上仍然安抚道,“只是我觉得,你是从典籍中隐约了解,从来没见过,肯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倒没错。燕辞忧点头。
她只能猜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或许也是她的世界的过去。
燕辞忧喜欢看书,各种史书策论读过十几遍,堪称倒背如流;皇宫典籍众多,她少年时困于无法超过燕弦春的桎梏里,常去文渊阁看书散心。她看过许多孤本,有些书封面字迹模糊不清,纸张亦脆到稍微使劲就会碎掉,其中常提到很久以前——甚至远在姜朝建朝几百年前——苦难与抗争的故事。
她们都会默契地隐去究竟在与什么抗争,又为何受苦。因此文章语句常常不连贯,纸页上许多地方也会有污迹,难以阅读。
此事本是巧合,燕辞忧看不懂,也不准备再看;但巧就巧在,那日她找到一本名为《金缕曲》的古籍,此名燕辞忧知道是词牌名,现在不常用了,她起了好奇心,翻开细读。
此书作者写得细致,字里行间亦有她人批注,甚至有“该作传播”等语句,想来作者颇有文采,此书在当时也算是红极一时。
可为什么她从来没听说过?所有史书里也没有出现过一丝相关的词句。燕辞忧翻看半晌,忽将书中故事与自小听的神话联想起来:书中所记是远在姜朝之前的旧事,姬祖抵抗北王、太初神划开子母河以及姚帝辗转立国这些神话,不也是发生在很久以前吗?
细细想来,这些神话作为流传到现在每个大景人都听过的睡前故事,竟然能与那些揭竿而起、建立王朝的记事对应。燕辞忧心头震悚,久久无言。
之后,命人搜罗了好些书,连夜翻看,找寻共同点。燕辞忧凭着古书中的相同点,把觉得是真事的句子都摘抄下来,做出了许多猜想。
后来她出宫开府,又尝试争夺皇位,便把这件事遗忘了。
今日一见,方才从记忆深处挖出来。
燕辞忧同意盛攸淮的话,仍忍不住道:“听上去确实离奇,若非亲身经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将军也不必勉强描补。”
“倒也不是描补,”盛攸淮无奈地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