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辞忧也觉得这些担忧很没必要,她目光向上扫过一圈,就能看见好几个人影潜藏在屋檐上和树叶中,很显然都是燕颉之的人。-山?叶′屋- ¢耕,薪·醉~全-
而且端荣公主去北大营时求了她们姥姥,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如果没有燕颉之的同意,她也不可能出宫。
燕辞忧也能大致猜到燕颉之的苦处,燕家应该是她们姥姥当家主,燕弦春也绝不是凭借一人之力到达如今的地位,燕颉之想要集中精力让燕弦春登上皇位,不让几辈努力付之东流,是很正常的事。
对于两位公主来说,从小到大只有严格要求和侍卫保护,只保证教育和生命,也是痛苦的事情。
但要是真的成功了,两位公主从此的人生也会彻底改变。
燕辞忧充满同情地拿出莲子糖,她和燕锦宁都很喜欢吃,盛攸淮见她爱吃,总是顺手给她塞,“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姐姐既然去了,那她肯定也有相同的想法。”
只是燕颉之说不定还以为两个女儿想要帮忙,老怀大慰,速速安排好了。
燕锦宁接过莲子糖,却没吃。·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
她定定看了燕辞忧几息,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呐:“但……我姐姐真的死了啊。”
如果没有她没有死,还有余地可以解释,可以和解。
但她真的死了。
如果真的不是燕锦宁的错就好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可能就好了。
燕辞忧定住了,她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如果一切没有改变就好了。
所有的安慰都不起作用,她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想好的“绝对不是你的错”这样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她也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这还是燕辞忧第一次说对不起,这件事非她所愿,她也没有得益,更没有占据端荣公主的身体,燕辞忧思来想去,反觉得系统欠她们一句对不起。
可是她看着燕锦宁,也说不出其她话。
燕锦宁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想笑,却落下声叹息,“我会记得姐姐,永远都会记得。”
“我也会记得。”燕辞忧望向天边圆月,轻声回应。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第九章
宴会行至尾声,燕弦春看时间差不多了,向盛攸淮使了个眼色。
盛攸淮起身告退,她带着两个人,七拐八拐来到了天牢。
血腥气浓重,狱卒皆默默行事,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声音。盛攸淮一行人提着灯,目不斜视地从一堆睁着浑浊眼睛的男官面前走过。
从燕弦春封王开始,天牢就作为晋王私人的牢狱,专门用来清除异己。常常是打压下狱重刑以及丢入天牢等死一整套,盛攸淮偶然看到都觉得狠辣,不过乱世用重刑还是很有道理,既然有用,她也不再劝了。
忽然传来一声极尖利的哭嚎,不知是谁又被审问,在天牢是寻常事,狱卒会迅速将受刑人的嘴堵住,只剩隐约的闷响。
盛攸淮却停下脚步:“那是?”
侍从上前低声报出一个名字。盛攸淮眼底晦暗不明,盯着发出惨叫的方向,缓缓轻笑道:“原来是牠。”
她摆摆手,恢复平常神色:“走吧。”
走到天牢深处,盛攸淮示意狱卒开门。
这间房除了限制自由,没有能称之为牢房的地方。目之所及舒适华丽,有足够的炭盆和笔墨纸砚,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房间里该有的都一应俱全,桌边人的身后还有两个侍从。
一只手拿起苹果,袖子被随意挽起,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和流畅的肌肉线条。
手的主人咬了口苹果,翘起脚,懒散地问:“晋王愿意放我出来了?”
“没错,”盛攸淮道,“你现在要去北大营。”
“……什么?”花熙跳起来,恼道,“说好关我三个月就放人的!”
她的反应让盛攸淮想起某人刚来时惊疑不定的模样,不由弯起唇角。但很快,她恢复面无表情:“你也说过,你师母和师妹会很快来找你的。”
花熙脸上有心虚一闪而过:“那你们也不能说话不算话,世人皆知晋王殿下不日将登基,天子金口玉言,岂能违背?”
短短几句话上升到哪里去了。盛攸淮无语凝噎。
花熙看说不动她,换了个方式:“我到北大营干什么?”
“你不是想刺杀陛下?”盛攸淮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