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聪明人,”燕辞忧对母亲的能力有绝对信心,“您知道如何获取信任,如何最快让女子称帝,甚至,您自己就可以称帝。?鸿?特′小/说-王¢ +追/罪+辛¨章?节_”
她亦明白母亲对权柄的野心。
“为什么您不称帝?”因此燕辞忧静静反问,“因为您知道女子可以独自孕育生命。”
所以,本欲行武皇之事的燕颉之,才会养精蓄锐,培养继承人,培养官员。
“因为您知道,您相信,男官总有一日会消失,对吗?”
满室寂静。
燕弦春猛然起身,极为惊骇地盯着她们,完全没能消化这些事实。
燕颉之缓缓笑起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笑得再次呛咳起来:“好!好!”
“你说对了。”燕颉之肯定了她的说法。
燕辞忧回以微笑,她才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是盛攸淮告诉你的?”燕颉之已经有答案了,看见燕辞忧瞬间有些紧张的神色微微一笑,“罢了,我确实是知道的。”
“因为你们的姥姥就是这样的人。?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燕颉之拍拍燕弦春的肩,以示安抚,让她坐下听,“她察觉我有野心,告诉了我。”
“其实阿娘是希望我能登基的。但当我生下弦春后,我忽然意识到我要的不止这些,我要彻底掀翻这一切。”燕颉之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
姐妹俩双双点头。
燕辞忧是真的明白了,燕弦春则是习惯性回应,她还未把这些事情消化完,大脑处于混沌中,嗫嚅半天才道:“那你说这些是想干什么?你来到这里……”
燕辞忧摇头:“没什么。我暂时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帮上忙,尚不好说。”
燕弦春理解地点头。她这么好说话都让人有点震惊了,还未等那两人露出疑虑神色,她恍惚着起身:“母亲,我还要再想想,今日就先回府了。”
原是如此。燕辞忧对莫名就被颠覆了观念的皇姐寄予同情。
燕颉之目送她离开,看着那袭亲王蟒袍消失在夜色中,望向下首端坐的燕辞忧。
燕辞忧的勇气已经用完了,此时独自面对燕颉之,还是更加可怕的燕颉之,根本不敢说话,低头喝茶。,叁~叶\屋+ ~唔+错*内,容′
“不继续了?”燕颉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诶,啊,继续、继续,”燕辞忧忙喝完那杯茶,正色道,“我想替一人问,如果天下女子都能如您一般,您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燕颉之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静静看着这间奢华宫殿,从绘着百鸟朝凤的屏风,到壁上的烛台与鲜花,再到角落里的古琴。最后,她的眼神回到燕辞忧身上:“做到这些要多少年?”
“最多半月。”
“牠们呢?”
“女子只能孕育女子。”
“我明白了。”燕颉之很快道。
她再次沉默,目光越过殿门,去追寻窗外的月光。她有所预料吗?燕颉之曾经无数次预想胜利的喜悦,但一个改变世界的机会递到她面前时,竟是如此平静的时刻。
“多好的月亮啊。”燕颉之轻轻感叹。
多好的景色,多好的宫殿。
“若衡,”燕颉之唤角落中静立的暗卫,“打开门吧,让我看看。”
燕辞忧愣了愣:“您不能受风……”
“不,没事,”燕颉之打断她,“今天的天气多好,一起看看吧。”
随着殿门打开,微冷的风吹拂在她们脸上,一道月光照在她们面前。春夜的皇宫,朱墙安静伫立,琉璃瓦上流转着微光,刚刚生长的绿试图遮蔽天空,有鸟雀在宫道间巡视。
燕颉之扶着侍从的手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在经过想要起身拜别的燕辞忧身边时,闲闲丢下一句:“来吧,一起看看。”
燕辞忧拘谨地跟在她身后。燕颉之看她模样忽觉好笑:“盛荣应该会很喜欢你。”
“啊?”
“真是不得了啊。这种事我也给不了建议,给你讲讲盛荣的事情吧。”燕颉之说,“随便听听,我不知道自己还记得多少。”
怎么谁都知道!
燕辞忧脸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好、好。”
看她这样,燕颉之觉得有点好笑:“她是因为百姓死的。当然,一个人如果总在沙场冒险,很容易就会死掉。”
“我了解她。因此确定,这样的结局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