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枯草,景冥的鸣镝箭已撕裂夜空。紧接着,火龙自两岸山林倾泻而下,北狄战马的铁蹄还未踏碎薄冰,便与主人一同化作焦骨。景冥立在燎原火光中嗤笑:“兵法有云,水火无情——可惜你们读的是狄文译本。”
景冥退敌,回京述职,面圣结束出宫的时候,突然听见五皇子景禹的呼救。景冥纵身跃入冰窟,玄铁护腕撞碎浮冰的声音惊动了巡逻禁军,她把浑身青紫的幼弟裹进狐裘,瞥见假山后景泰仓皇逃离的衣角——玄色锦缎上金线螭纹在雪光中一闪而逝,像毒蛇吐信——那年她第一次明白,深宫的血腥味比北境战场更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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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刚一回北境,景衍澜就经历了一场“恶战”:朝臣们对陛下立女子为储闹得沸反盈天,虽说谁都不敢将帝王之女比作“司晨”的“牝鸡”,但七十好几岁的太常寺卿将头在丹陛上撞出了血:“陛下,女子领兵本已违背常理,如今立储,国祚将危!”
听着老臣嘶哑的哭嚎在殿梁间回荡,景衍澜几乎要拍裂御案:“北狄人占了大容三座城的时候,你们满口礼法的嘴可吐出过半句退敌良策?!”站起身来,帝王苍老的身躯再一次挺直,垂珠冠铮然作响,“要么是朕的女儿坐上龙椅,要么诸君带着腐儒经卷去阴曹地府讲礼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