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用的半吊子,但凡有一点能耐,也不至于让这些龌龊女流践踏我景家江山!”
昀佑走过去,一掌劈晕了他,然后,天牢里就是死一样的沉默。
景禹看见昀佑指尖貌似无意识摩挲着残月匕的螭纹,声音平静得可怕:“自领兵起,疯话臣听得多了。”然而刀鞘分明在微颤,音轻得像雪落剑锋,“殿下要打要骂,只管动手吧……臣这般悖逆的罪孽,合该千刀万剐。”
而此时,景禹内心早已转了千百道弯。看昀佑的反应,可见景泰说的未必全是虚言——开了眼了,他自幼仰慕三姐文能安邦武可定国,从小文韬武略惊才绝艳,却没想到这杀伐决断的君王,口味竟也这般惊世骇俗!
“我……”他喉结滚动,最终叹道:“昀帅言重了……”
这话说得艰难。景禹自幼长在深宫,他见过父皇将谏言的臣子踹下丹陛,也目睹景奕为夺权毒杀乳母,景然为嫁祸屠戮平民,兄弟们为争那把椅子干了多少祸国殃民的事。可眼前人身负赫赫战功,眉宇间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那不是一个佞臣该有的眼睛——景泰当真混蛋,到底是谁在践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