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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裂纹的花瓶插着新折的晚香玉,昀佑斜倚在龙纹软枕上,将南野密报折成纸鸢形状,鸢尾处画着蛇形暗记。¨0?0\小·说+蛧? ′无·错?内¢容_
“陛下请看。”她指尖轻弹,纸鸢正落在景冥批红的奏折堆上,“三年前北邙山缴获的狄人箭簇,与上月南野流寇所用箭矢,出同一匠炉。”
景冥朝昀佑丢回一粒葡萄,“南野领主上月纳的第二房妾室,是北狄巫祝之女。”
“臣第一次与北狄军北邙之战前后,那些北狄人曾与南野一小部族有所接触。这次攻打北狄的一段时间内,又是他们交流频繁的时候。陛下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朕派去的暗桩也无法刺探出更多南野的信息,可见他们的保密工作如铁桶一般。我们只有先打入进去,才能掌握先机。”
昀佑吞下那粒甜果:“所以臣的苦肉计……”
“你想都别想。”景冥再次一口回绝。
“陛下,难道不想看臣把南野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啪!”
君王朱笔被拍在御案上。`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景冥揪住昀佑的衣领把她拽到眼前,龙涎香扑在面颊:“你以为朕舍不得罚你?”
昀佑顺势贴上女帝耳畔:“陛下舍不得的,应该是南野三郡盐铁。”昀佑用手在疆域图上戳出个坑,“还有这处水道,够养个三五万私兵了。”
更漏声漫过三刻,景冥忽然吻上昀佑,紧接着,昀佑听见带扣坠地的清响:“所以,你要朕亲手打碎自己的‘护心镜’?”
“是重铸。”昀佑迎上带着茶香的唇,“用南野的铁。”
梆子声唤醒残梦。景冥为怀中人系上衣带时,发现昀佑在衣服的暗格里塞满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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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朝会,昀佑的犀甲与景冥的玄衣曛裳同时泛着冷光。
听到户部尚书苏炳仁奏请削减北疆军费,护国元帅突然踹翻青铜鹤灯:“日日与我为难,苏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满殿哗然,萧商原本垂首记录的狼毫笔尖顿住了。
“北狄王庭的金矿,够买你十个户部吗?”
景冥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户部苏老尚书,御案上的镇纸砸碎在昀佑脚边:“你放肆!”
“臣放肆?”昀佑解下兵符掷向御案,玄铁撞倒了紫檀笔架,“没有臣在狼骨峡断粮七日,陛下今日还能坐在这议政殿上么?”
景冥拍案而起,冕旒珠帘的碰撞声令人胆寒:“朕能捧你上凌霄,就能摔你入泥沼!”
“那便试试!”昀佑站定在大殿中央,“看看没了我,陛下会不会将我用命打下来的疆土拱手让人!”
“昀佑!你疯了!”萧商目瞪口呆。′墈¨书!君· .最_芯^蟑/劫\埂!新′筷^
景禹猛地跨前一步,“昀帅连熬三夜巡防,怕是魇着了!”他抬头冲景冥笑,额角却渗出冷汗,“臣弟这就送她去太医院……”
“五弟是要教朕治国?”景冥冷笑截断话音,根本没给他们求情的机会。
“拖下去!”指尖深深掐入御座螭首,“鞭五十!”
亲卫剥去昀佑的铠甲,景冥看见那人只穿着中衣的身形竟如此单薄——她有些后悔了。
“一!”
鞭风破空,昀佑跪在青石地面,盯着砖缝里去年冬雪渗入的暗痕。第一鞭抽碎衣袍,她听见景冥冕冠的珠帘在颤。
“五!”
血珠溅起。昀佑数着石头缝隙的蚂蚁,想起昨夜为景冥系上的腕带,此刻正缠在女帝掐破的掌心。
“二十!”
观刑朝臣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昀佑的脊背已成血幕,不再挺直如松。当鞭稍只是卷走她的束发冠,景冥突然起身,十二旒遮住煞白面色:“给朕狠狠的打!”
“三十七!”
碎肉黏住刑鞭的倒刺。昀佑支撑不住,蜷伏在地上。她听见殿中一些文臣的窃笑,以及景冥腰间玉佩的铿锵——那是女帝在颤抖。
“四十九!”
最后一鞭迟迟未落。昀佑艰难转头,看见执刑侍卫满脸冷汗——景冥的袖箭正抵在他后心。
“打!”女帝嘶吼破了音。
血雾绽开时,昀佑呕出一口腥甜。她盯着面前蜿蜒的血溪——那年,她第一次重伤,景冥自己也中毒受伤却将医药尽数推向她的身边,当时景冥暗中流的血,是否也是这样猩红刺目?
“贬去南野……无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