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空中的水晶剑。昀佑裹着狐裘在屋脊赏雪,忽见一玄色身影由远向近。景冥跃上房顶时,发梢的雪粒簌簌落在茶盏里。
“户部的折子朕批完了。”帝王夺过暖手炉,“那群老顽固竟说军演耗费粮草……”
“所以他们永远不懂,刀锋需常磨才利。”昀佑展开阵图,指尖点过各处演武场,“北境将士正在冰湖练凿冰取鱼,南疆大营刚比完毒瘴穿行——臣打算开春办场全境夺魁。”
景冥忽然握住她发凉的手指:“你当年说‘生于忧患’,如今倒让全军都成了忧患。”
“陛下不也乐在其中?”昀佑笑着抽出密折,“没有仗打,这群狼崽子快把校场掀了。”
“你治军花样百出,不怕他们有劲没处使。”
“那倒是,不久之后,臣还得给陛下建个海上城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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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下的铜铃在暮春的风里轻晃,碎金般的阳光透过雕花长窗洒在青砖地上,为这难得的太平岁月镀上一层慵懒的暖色。五王爷世子景芝岚正蹲在御花园的石阶旁,用铜丝拧着一架精巧的机巧木鸢,碎木屑沾了满脸也浑然不觉。景昀昭倚在廊柱旁翻看兵书,余光瞥见幼弟又偷偷将《礼记》垫在木鸢下当砧板,只得无奈摇头,顺手替他掖了掖卷边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