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疾退三步,袖箭钉住苏炳仁的官袍下摆:“原来工部熔铜锭,户部运箭簇,你们倒是分工明确!”
“风相怎的无凭无据的污蔑本官?不过您不妨猜猜看——”苏炳仁突然狞笑,“明日押送西陵赈灾粮的,会是哪位?”
寒意顺着脊梁攀上后颈,风轻终于想起:三日前景冥敲定的押粮人选,朱笔批的赫然是“昀佑”——有人要用空粮仓逼昀佑动军粮,再以“擅动军资”的罪名折断容国的护国利剑!然而此时,昀佑已经出发五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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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将西陵驿道染成血色,昀佑率军押着粮车碾过贫瘠的黄土。道旁枯树上栖着数只秃鹫,猩红眼珠随粮车转动,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昀佑勒马回望,天际线蒸腾的热浪里,忽有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
“元帅!是流民!”副将话音未落,枯槁的手已抓住粮袋。昀佑勒住缰绳,望见尘烟中蹒跚而来的身影——妇孺褴褛的衣襟下肋骨嶙峋,婴孩吮吸着干瘪的□□,老人浑浊的眼珠盯着粮车,如同饿狼见到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