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次“晨练”,还有意加重招式,让原本快要愈合的肩胛隐裂再度崩开。此刻轻轻一碰,钻心的疼痛便顺着背脊爬满全身,痛楚反倒让她露出释然的笑——自己这颗“最有价值”的“诱饵”,要引诱苏家将全部的底牌亮出来。只是,这“诱饵”是她,景冥一定很为难吧。
昀佑笑着抚上残月匕:“陛下,臣说过,不管你想对臣做什么,都不必为难。”
昀佑从立意自戕开始,便一天天糟蹋起自己的身体——她不能死的太快,太快会留下疑点,她不能给后世史书任何机会,用她的死去诟病景冥。从入夜的一灯如豆到天光爬上窗棂,昀佑熬了多少夜,终于搁下狼毫。案头《东海志》的手稿已堆了三尺高,其中暗藏的七星岛布防暗码,足够容国水师再守百年。她伸手去够茶盏,肺腑突然被一阵剧痛攫住。
冬来得悄无声息,昀佑倚在窗边看檐灯将灰黄的冻土染成血色。守卫送来的晚膳原封不动地摆在案上,其中有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她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突然呛得弓起身子,殷红的血滴在雪白米汤里,像极了怒放的鹰嘴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