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苏瑾咽喉,血珠溅上他的锦袍。他垂眸看着濒死的男妃,声音清冷如檐下冰棱:“西陵大旱,昀帅受百杖,护流民;江北闹蝗,昀帅散尽私财购粮赈灾。”剑深一寸,剑刃缓缓转动,“北狄、南野战乱,昀帅以身入局,九死一生换得四海升平——”
苏瑾瞳孔涣散,喉间发出咯咯声响。
“萧某不爱陛下。”萧商突然抽剑,苏瑾的血在空中划出弧线,一句话直白得如同剑光,“但萧某敬她十五岁孤身赴北狄和谈,佩剑抵在狄王喉头换回三州,沙场十年后又为容国熬尽半生心血。”他掏出一方素帕擦拭剑身,“而你苏家,不过是蛀空梁柱的腐虫,怎配谈论日月星辰。”
萧商抬头,眸中映着跳动的火把。
他被选做皇夫的时候就曾对景冥说:“臣知陛下与昀帅有刻骨铭心之情,愿做陛下最趁手的棋子。”
大婚之夜,萧商与景冥接过合卺酒,杯中映着两人互敬到疏离的眉眼。
“萧家不求帝王之爱,只要史书上的‘帝后和睦’与萧家的世代忠名。”萧商对景冥微笑,微笑中满是俯仰天地的豁达——人生于世,“情”字太小,装不下他萧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