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面墨帆齐落的刹那,“惊骇”已迫近二百丈。铁索绞动声如恶龙低吟,玄冰寒气蚀得船舷覆霜。
“放!”
景昀岄挥动赤焰令旗,舰尾三百架火龙炮齐发,火油坛在空中炸成流火,铁索遇烈焰崩裂。昀佑挽开陨铁弓,三支鸣镝箭破风而出:“该给老朋友们醒醒神了!”
泗都方向骤然腾起血色烟花,潜伏五年的容国死士点燃粮仓与泗国皇城。黑烟与东海战火遥相辉映,映得泗君目眦欲裂:“‘惊骇’全速前进,踏平容国!”
“左舷三队后撤!水鬼队补缺口!”景昀岄的骨笛声刺破狂风,七十艘“同衾舰”应声变换阵型。然而“惊骇”舰首的玄冰撞角突然迸射寒芒,三道铁索如毒蛇出洞,瞬间洞穿三艘容国战船。被冻结的船体保持着诡异的平静,甲板上保持着最后一刻作战姿态的将士们,已成冰封的雕塑。
昀佑眉睫已结满白霜。她将一卷泛黄的海图拍在舰桥:“泗狗铁索舟上的北海玄冰,寻常火攻根本破不开。”指尖划过图中“惊骇”舰侧翼某处暗纹,“但刚刚海上斥候发现,这艘巨舰每次发动玄冰之力,船尾便会渗出黑水——他们的动力舱怕是撑不住极寒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