柩,孩童举着草扎的小豹,学着人喊“昀帅走好”。
棺椁行至太庙时,东海送来的腥风突然撕开云层。景冥踉跄着走向灵柩,玄鸟暗纹的广袖拂过昀佑的眉睫,指尖触到她锁骨处淡去的箭疤——那里本该有自己烙下的吻痕。五王爷景禹将昀佑常佩的鹿皮水囊轻轻放入棺中,水囊内侧歪扭地绣着“阿冥”二字,被血浸透的针脚早已板结成铁。
七十二名玄元门弟子结阵诵经,风轻砸碎昀佑生前最爱的鹰嘴梅茶盏,将碎片与景冥所绘的舆图一同掷入火盆,青烟扭曲成她策马踏破敌军的背影。
当第一抔冻土砸上棺盖,容国四境仿佛传来轰鸣,玄袍帝王十万青丝尽作荒原雪,冕旒垂珠压着鬓边未凝的血泪,恍若为未亡人披上三尺缟素。
是日,景冥竟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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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的余音还未散尽,容国的朝堂便已恢复了运转。昀佑的葬礼只用了三天——这是景冥亲自下的旨意。朝臣们战战兢兢地踏入议政殿时,发现御座上的帝王神色如常,不仅满头白发被药水重新染得乌黑,连冕旒垂珠摆动的弧度都与往日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