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盒在我手中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叁,叶¨屋. ¨免·沸+岳\黩,我坐在古董店后间的工作台前,小心翼翼地用镊子调整内部齿轮。三个月过去了,这个来自布莱克伍德城堡的小物件依然让我着迷——不仅因为它的工艺,更因为那段挥之不去的旋律。
"又摆弄你那个宝贝呢?"老马库斯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茶,"要我说,那玩意儿邪门得很。昨晚打烊后,我听见它在楼上自己响起来了。"
我接过茶杯,掌心乌鸦印记在接触热杯时微微刺痛。"老房子嘛,总有怪声音。"我故作轻松地说,却没告诉他昨晚凌晨三点,我也被同样的音乐惊醒——音乐盒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盖子紧闭,却清晰地演奏着那段旋律。
马库斯哼了一声,花白眉毛下的眼睛锐利如鹰。"小子,我在这行干了四十年,分得清老鼠跑动和音乐盒自鸣的区别。"他压低声音,"特别是那音乐...听着像安魂曲。"
我手指一颤,镊子碰到发条,音乐盒突然奏响几个音符。那声音尖锐得不自然,像指甲刮过玻璃。马库斯和我同时僵住,店内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
"见鬼!"老店主画了个十字,"埃德蒙,把它处理掉。?k*s·y/x\s^w′.*c!o*m_今天就办。"
他离开后,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音乐盒。黄铜齿轮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这次我检查得更仔细——在底部绒布垫下,我的指尖触到一丝不寻常的凸起。小心掀开垫子,下面藏着一张对折的泛黄纸片。
展开后,我的呼吸凝滞了。纸上是用褪色墨水写的乐谱,但某些音符呈现诡异的褐红色。更令人不安的是乐谱下端的拉丁文题词:"cum pleverit cantionem, mors adveniet."(当她完成歌唱时,死亡将降临)
纸片从我颤抖的手中飘落。就在它即将触地时,电门铃铛清脆地响起。
"欢迎光临伯克利古董店。"我机械地说着,弯腰去捡那张危险的纸片。
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停在我眼前。顺着修长的腿往上看,是一位身着黑裙的年轻女子,苍白的面容被宽檐帽投下的阴影半掩。她弯腰的动作比我更快,涂着黑指甲的手指捏住了那张乐谱。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埃德蒙先生。"她的声音如同丝绸滑过刀刃,带着难以察觉的异国口音。
我猛地站直身体,后腰撞上工作台。,d,a′w~e+n^x`u¨e~t_x¨t-.\c^o`m^"我们认识吗?"
女子轻笑,将乐谱放回我手中。靠近时,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古怪的香气——新翻的泥土混合着某种陈旧的香料。"茱莉亚·莫莱。算是...布莱克伍德家的远亲。"她摘下黑手套,露出苍白手腕上的一道伤疤,形状酷似我掌心的乌鸦印记,只是更加扭曲。"我想我们有些共同话题要聊。"
我的喉咙发紧。掌心的印记突然灼热起来,仿佛被烙铁按压。音乐盒在她注视下自动转动了半圈,发出不和谐的吱呀声。
茱莉亚的红唇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噢,它认出我了。真贴心,艾德琳还留着这个玩具。"
"你认识艾德琳?"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是自己的,"她在1847年就——"
"死了?"茱莉亚打断我,黑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亲爱的埃德蒙,死亡对布莱克伍德家的人而言从来不是终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她的目光落在我胸前的乌鸦印记上,"特别是对你这样...特殊的存在。"
店门再次打开,马库斯的大嗓门从前面传来:"埃德蒙!那批维多利亚时期的茶具到了,来帮我登记!"
茱莉亚后退一步,重新戴上手套。"今晚午夜,圣玛丽墓地。如果你想知道乐谱的真相,和为什么音乐盒会在没有上发条的情况下演奏。"她凑近我耳边,呼吸冰冷如墓穴中的风,"也为了知道为什么你能看见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她离开时带起一阵阴风,吹动了工作台上的乐谱。我惊骇地发现,原本空白的最后几行现在浮现出新的音符,颜色鲜红如血。
马库斯进来时,我正盯着那张诡异的乐谱发呆。"怎么了,小子?见鬼了?"他粗声问,然后看到我手中的纸片,脸色骤变。"上帝啊,那是血书!"
"你怎么知道?"
"这行当干久了,分得清铁锈、红酒和人血的区别。"他颤抖的手指指向乐谱,"特别是这种陈年血迹...会形成特殊裂纹。"老店主突然抓住我的肩膀,"那女人是谁?她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