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社又下发了文件,要抓起农村地区的基础教育,才让东流村小学又有了独立的食堂。
大家都挺想念杨水厚和杜大嘴做的菜,也认可这两人在工作中“丁是丁、卯是卯”的严谨态度,于是就返聘了这俩回来干活。
杨水厚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年过半百,无儿无女,本来想着种田种到死,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却没想到,老了居然又得了工作。
一时间热血翻腾,工作劲头比队上的小年轻还足!
至于杜大嘴那边,那自然也是高兴的。
前几年她男人修屋顶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摔了个半身不遂,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寒碜。
突然有了工作,每个月能发点炊事员工资,杜大嘴比谁都有干劲!
但这俩搭伙搭得好好的,突然听说要加入新人,肚子里就各有各的想法了。
多个人,公社就得多发一份工资津贴出来。
他们愿意吗?
东流村小学虽说收的是附近两个大队的学生,可六个年级加起来,拢共也才七十几个人。
学校只包管他们一顿午饭而已,早饭、晚饭要吃,得自己另外掏钱。
家家户户的荷包都空荡荡的,所以早、晚饭基本上是没学生吃,只用管11位老师的份就行。
来吃饭的人少,食堂小组的活计自然就轻松。
轻松的活计,养三个人……
杨水厚觉得不合理。
杜大嘴也觉得不可能。
在陆沉来报到之前,这俩就已经私下交流过了。
“那小子多半是来替我的……唉,年纪大了,最近耳朵又不好使,老听不见人说话,我都见过好几个老师冲我皱眉头了。”
伴随着叹气声,杨水厚交出了弹药。
他提起裤子,躺在食堂外边的小竹榻上歇凉。
杜大嘴扣上衣服,再用竹篦刮了刮弄乱的头发,收拾完了,走到食堂的小门边靠着,目含春水,一脸餍足的娇笑道:“你管那些老师怎么想呢?反正,要是真让傻子替了你,我可不干。”
杨水厚苦笑,“你还没见着他人呢,怎么就知道不满意?听说来的那小子虽然是个傻的,但长得挺俊,而且才二十五六,那身体可比我这个老东西要强!”
“水厚哥,这个事情,可真不好说。”杜大嘴捂嘴笑,“那小子是东流村的!咱们附近几个队上的人,谁不知道东流村就是个断根村,绝户村!女人生不出儿子,男人也多半不能人事……年轻?再年轻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