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厚因为太过激动,有些失态的握住了刘洁的肩膀,拼命晃了她好几下。¢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刘洁被他晃懵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麻子又说:“你们要是不信,直接上村里去打听啊。反正水芹菜在我们村就是没人吃的。要是早知道你那菜里煮的是水芹菜,我是绝对不可能碰的!当然今天这事也不怪你,全怪我自己贪吃,如果我不是非要厚着脸皮留下来蹭这口饭,也就不可能中毒肚子疼了……”
说完,赵麻子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
“我媳妇刚死在这里,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过来看看她工作的地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中了毒……”他的声音里透着苦难和悲愤,“看来小学这块地方只旺知青老师们,不旺我们这些穷人啊……苦命的人都不能随便来这里,不然可能命都保不住。”
他这话说的十分可怜,大家都听不下去。
“老赵,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杜鹃的死是意外,今天的事也是意外……”刘洁宽慰道。
赵麻子忽然瞪大眼睛,双手死死抓住轮椅两侧的扶手,像是想要拼尽全力站起来。
可最终,他还是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人,沉沉的摔回了轮椅上。
“意外?这世上有那么多意外吗?那为什么这些意外不发生在别人身上,而要先后发生在我们老两口身上?我们本本分分做人,夹着尾巴活了半辈子,却还是难逃被人宰割的命运吗?”
赵麻子笑容发苦,仰天长呼,“杜鹃啊!我看这些事都不是意外吧!只不过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别人就是看我们好欺负,所以削尖了脑袋要弄死我们一家啊!”
陆沉暗暗在心里为赵麻子鼓掌。+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出苦情戏唱的可真好!
他早前就料到,像赵麻子这样瘫痪多年的人,内心悲苦不愤,满是怨气!
但是没想到,赵麻子发起力来,比他预想的效果还要好上几百倍!
杨水厚被赵麻子这话里带话的暗示,气得浑身发抖。
他本来就还在病中,刚刚的精神抖擞,也只是为了强行打起精神,试图赢过这场突然而来的比试。
怎么知道,明明眼看着自己胜利在望,却被赵麻子强行闹了一出食物中毒……
这是陷害!
这分明是他们两拨人联手策划的一场阴谋!
杨水厚指着赵麻子和陆沉,破口大骂:“不可能!我做的菜不可能有毒!是你们两个畜生合起伙来害我!”
陆沉闻言,弯唇笑了。
“水厚叔,你要说我害你,还情有可原,毕竟我们俩都想当食堂的大主厨,有竞争就有坑害的可能。′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但赵大叔和你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害你?”
“当然是因为!……”杨水厚说到一半,戛然停下。
他惊慌失措,意识到自己差点认了杀人的帮凶罪名。
杨水厚的脑子嗡嗡乱炸,感觉里边关了一百多只苍蝇,吵得他不得安宁。
季凌凌匆匆跑了一趟医务室,拿了几片药丸来给赵麻子。
“赵叔,这是止疼片和消炎药,您赶紧吃点,这样肚子就没那么疼了!”
其他村民见状也赶紧出主意,“吃药管啥用啊?嚼几片麻叶,把吃的水芹菜都吐出来,解毒更快!”
赵麻子向季凌凌道了谢,但还是听取了后边这种土办法建议。
他一个人到旁边小树林里吐了好一阵子,陆沉默默的准备了烧过的蜂窝煤球,打算待会儿过去收拾。
而生产队办公室来当评委的几个人,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劲儿。
他们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反反复复打量着杨水厚。
“老杨,今天这比试,你输人又输阵啊。”刘洁叹道。
话说成这样,结果显而易见了。
大家心眼亮着呢,知道杨水厚的焖驴肉和韭菜鸡蛋卷,砸那么多肉蛋下去,只在人们心里得了个“还不错”的评价。
而陆沉的冬瓜虾仁汤,蟹黄拌面,以及凉拌大杂烩,在没有常规肉食的基础上,却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既满足了胃口,又带来了新意。
愣是让灰棱棱的小学食堂,焕发出了多彩多样的生机!
杨水厚输得一塌糊涂。
只是大家碍于情面,不会真的把这话说出口罢了。
“老杨啊,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病没好之前,也不用着急来食堂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