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卢龙,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金雕盘旋。_x¢i\a·o_s/h_u/o?g*u.a′i`.!n~e`t\
“前线败落,局势动荡,现在连家里的牛羊都要造反了。”
银甲白马的女将军骑马立于雪原之上,晨曦映照着她欺霜胜雪的肌肤,金雕落在她的臂铠上。
辽军众将跟在其后,对于这个第一次统兵的公主没人不服。
她是天祚帝最宠爱的公主,天祚帝昏庸残暴,没人敢惹。
“大辽国的勇士们记住先祖的荣耀,让我们像太祖一样去征服汉人,让他们回忆起被大辽铁骑支配的恐惧。”
“踏碎他们!”众将颇给面子地说道。
虽然公主的话太过假大空,但契丹众将的潜意识里并不会把汉人放在眼中。
战争还没打,汉人里的软脚虾就已经把汉人的行军路线泄漏给契丹人了。
汉人在他们看来一直都是软弱的两脚羊,胜利唾手可得。
纵使他们也只是由内部空虚的辽国临时整编了一支混合军团,一支由契丹、汉、渤海……诸族组成的军队。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统治者要维护他们的统治必须血腥镇压所有反抗者。
如今风雪相阻,只待风停他们将会以雷霆之势碾向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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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用马车、牲畜、辎重架住风雪,天边四方云动。
朱寿站在烈烈风中,他单手扶住身前的车轼眺望远方,风雪之后有游骑在回荡。
叛徒被绑在战旗前,义军中议论纷纷。
看着那个叛徒,朱寿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农民起义必然出现叛徒,亘古不变。
惶恐在蔓延,叛徒会让新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军心涣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变得脆弱。
朱寿扫过人群,这支队伍成军月余,军中带了不少义军家眷,他们尚不是一支正规的军队。
长刀出鞘,寒芒一闪,血光溅起,人头滚落。
他现在需要果决,起义军需要一个刚毅的领袖。
没有多余的话语,朱寿在披甲亲信的簇拥下穿过人群,大纛紧随其后,人头悬于旗下。
“牺牲在所难免,但我会冲在最前面。”
身披三重铁甲的朱寿如同一尊座铁塔立在这支新军阵前,他的声音穿过风雪声回荡在人们耳畔。^z¨h¢a*o_h/a\o~z^h^a~n,.?c¢o-m-
这些时日,他的勇猛威震三军,再加上亲信门在军中的造神宣传,拥有了不少神秘感与威信。
“与其饥寒交迫地屈辱而死不如放手一搏,让北蛮看看谁才是羊?”
除去家眷,汉军总计三千,真正能打的就八百。
好在辽国也没多少能打的,辽军的主力精锐都在上京、中京和女真人作战。
朱厚照选择在燕云拿下第一桶金的原因就在于辽宋夏金里辽现在最虚弱。
可要想拿下第一桶金,还得来两场硬仗。
没有真本事打不过对方,再好的战略也只是空谈。
风雪渐息,远方冰天雪地里露出黑压压的一片军阵。
“但随我行!”
战鼓起,战马奔驰,八百精锐全部压上,剩余杂兵则留下来看守辎重保护家眷。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方有以弱胜强的机会。
“哒哒哒哒~”
马蹄踏白雪,红缨荡起,一往无前。
随着贴近,辽军那上万人直观地出现在朱寿眼前,他心中的疯狂被唤醒。
眼前这支混编组成的辽军气势不够,号令有些不一,迟迟没有发动进攻,没有想到红巾军居然敢主动冲锋,由此失了先机。
面对汉人精锐的殊死一搏,混编辽军队形散乱地上前阻击,不过作为游牧民族,他们的骑射技术确实一流,边骑边射。
虽然这是一支混编军队,但射术早已刻进他们的血脉,准头并不低。
呼啸的北风中夹杂着箭矢与铁甲的碰撞还有入肉声,山文甲能护住大部分的身体,可总归还是有缝隙和要害暴露在风中。
在千军万马的冲锋中,总有人被流矢击中,这无关勇武,完全是运气原因,史上多少猛将死于流矢中。
“咚咚咚~”箭矢击打在朱寿的盔甲上,金属的碰撞声交织出一曲惊心动魄的进行曲。
其中有几支羽箭刺穿了他的山文甲,往里面又钻了一截,最后才在第三层盔甲上停住,若不是他能披三重甲,恐就交代在这了。
箭矢带来的冲击力穿过铁甲作用在他的身上刺痛他的神经,他的肾上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