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摇摇头。?*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没想到陆少卿文武双全。”
她从未听说陆停舟会武,上一世陆停舟死在混战之中,偷袭来得太过突然,她也并未看清他的身手。
陆停舟淡淡道:“君子六艺,多少要学一些防身之术。”
池依依不语。
她不会武功,看不出陆停舟身手如何,但他杀人的动作却像一个冷静的刽子手。
她低头看向地上那具尸体。
尸体身下淌出一片血洼,陆停舟这一剑刺得又准又狠,像是在他脑子里演练过千百遍。
“陆少卿杀过人?”她轻声问。
陆停舟没有回答。
他望着地上那滩血泊,脑子里想的却是当初六盘村死去的村民。
青阳县的卷宗里详细记载了每家每户的惨状。
有人一刀毙命,有人反抗后被击杀,还有一些小媳妇在生前死后受到了凌辱。
今晚在白头村见到的场景让他想起那些故人。
虽然白头村无人伤亡,但他们只是运气好而已。
京畿卫的士兵如此嚣张,想来类似的事情不只发生过一次。
这还是在京城郊外,天子脚下。
若换作更远的地方,是否也有人像六盘村的村民一样,惨遭横祸。+2¨3·d·a¨w¨e_n.x~u.e~.!c-o`m\
陆停舟知道自己不该迁怒。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刺向士兵的那一剑,不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而是以六盘村村民的身份。
因为这伙士兵来自虎贲营,虎贲营校尉正是他怀疑的对象,牛询。
他自嘲地挑起嘴角。
自他入大理寺以来,办过的案件不计其数,有人恨他,有人爱戴他,他不在乎那些人的眼光,因为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一个心怀公义之人。
他转眼看向池依依。
池依依已经静了好一阵,垂眼望着脚边的血污,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今太平盛世,她一个打小长在京城的姑娘,面对血腥的杀人场面竟没有一丝恐惧,这很难不让人好奇。
池依依察觉他的视线,抬起头,还没说话就先绽出一抹笑。
那个笑容是礼貌的,无可挑剔的含蓄。
看见这样的笑容,陆停舟忽然懒得问了。
既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他问了,她未必会答,她答了,他也未必会信。
沉默中,周边的混战已然结束。
受伤的士兵躺了一地,人没死几个,却是哀声一片。?精e2武×小?¥e说?1网ˉ|` 2?)已@′e发|De布1+ˉ最?新|`?章¤[?节_&
士兵队长折了腿,半边肩膀哗哗流血,倒在地上嚷道:“你们胆敢劫杀京畿卫,你们不要命了!”
陆停舟蹲下身,拔出匕首轻轻贴在他脸上。
士兵队长立时噤声。
锋利的刀刃带来一股寒意,让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你、你别乱来,”他颤声道,“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你若杀了我,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陆停舟平静开口:“京畿卫禁令第七条,说来听听。”
士兵队长愣住。
“第、第七条……”
陆停舟见他答不上来,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不得干历人家,不得掳掠财物,违此令者,斩’,”他慢慢说道,“这是陛下登基以来便明令天下的军纪,你竟然不记得,你说你是京畿卫,谁信?”
士兵队长惊讶地盯着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理寺。”陆停舟道。
“大、大理寺?”士兵队长咽咽口水,眼中突然燃起一丝亮光,“你是大理寺官员?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三皇子麾下,你不能滥用私刑……”
陆停舟突然笑了声。
“三皇子麾下?”他语气微凉,“京畿卫有一大半都由三皇子统管不假,但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我们、我们有腰牌。”士兵队长急道,“我们真是虎贲营出来的,不信、不信你挨个搜。”
说话间,护卫们已将这群士兵的腰牌摘下。
“陆少卿,这的确是虎贲营的腰牌。”
士兵队长如释重负:“您看我没骗您吧,我们出来是为了抓人,刚才只是一场误会。”
陆停舟晃晃匕首:“你们要抓的逃犯是谁?”
士兵队长斜眼看着那把刀,冷汗流得比血还多:“一、一个道士。”
“道士?”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