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宋伯遗憾地停下脚步。!l^a/o′k.a.n·s/h*u+.`c+o!m_
“不是多要紧的事,郎君陪着夫人才是正理。”以往在陆家,他最常见的就是陆停舟一人躺在葡萄架下,像是万事不过耳不挂心似的,但是宋伯知道,他心里装了太多事,越是云淡风轻,越叫人无端心酸。如今家中多了个池六娘,自家郎君像是多了几分活人气,偌大的宅院也变得热闹起来。宋伯有心让自家郎君多多体会有了家室的乐趣,这才没上前打扰。奈何陆停舟不领情,他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那就是有事了。”他朝身后望了眼,见池依依仍在专心作画,对宋伯道:“我们出去说。”两人来到院门外面,宋伯轻声道:“林指挥使传来消息,三皇子被陛下削了兵权,自今日起在府中禁足。”“这么快?”陆停舟挑眉,“什么理由?”宋伯道:“说是因为您抓的那些将领贪赃枉法,陛下怪三皇子御下不严,昨晚就把人赶回了皇子府。”陆停舟沉吟:“今日朝中有何动静?”“御史台、大理寺还有吏部,递了好些折子弹劾三皇子,要求彻查您昨晚遇刺一事。”“连大理寺都动了?”陆停舟笑笑,“江瑞年一向谨慎,这回冲锋在前,看来二皇子许了他不少好处。~萝??拉?小£(说?}; &首¨×±发![<”宋伯道:“方才二皇子府中送了好些药材补品上门,门房依照夫人的吩咐,只收了礼物,没让他们进来,对了,那些东西里还有一个锦盒,对方特意交待是给夫人的。”“是什么?”陆停舟起了兴致。“是些小品画作,”宋伯道,“送礼之人称,那是二皇子府中画师画的花鸟鱼虫,并不如何名贵,但夫人精于刺绣,若有看得上眼的,不妨拿去做花样子。”陆停舟慢慢笑了下:“不愧是二皇子,这般投其所好,也算眼光独到。”二皇子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想拉拢他。昨晚他给池依依挡了一箭,在旁人看来,自是情深意重,舍身忘死,二皇子从池依依身上下手,比直接讨好陆停舟来得更加巧妙。“把那个锦盒拿来。”陆停舟道,“还有这张单子,你照上面拟的去采买人手,买来以后放在金水巷调教些日子,等我们回京再送来这边。”宋伯疑道:“郎君要出远门?”陆停舟点头:“我要回去拜见老师,正好这次受伤,可向陛下多要几日假。”池依依画完绣样,放下炭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忽见身边空空如也,陆停舟不知何时不见了。她转头四下寻找,只见花荫处人影一闪,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3~w′w·d~.¨c·o~m·陆停舟将一只锦盒放在她面前。“打开瞧瞧。”他说。池依依被他勾起一丝好奇:“什么?”她边说边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物事,怔了下,拿起一张画纸:“这是……”“二皇子送你的。”陆停舟道,“让你拿去做花样子。”池依依端详着手里这幅山鸟小品:“墨明色清,意趣盎然,这笔力非有几十年功底不可,这样的画作拿来给我做花样子,看来我是沾了您的光。”她哪会瞧不出二皇子送这礼物的用意何在,分明是想借她招揽陆停舟。“我该留着吗?”池依依问。 “喜欢就留着,”陆停舟道,“我捱这一箭,他捡了不少好处,几张画稿而已,拿到外面抵不上你一幅绣品值钱。”池依依忍不住笑:“您也太抬举我了。”她想了想:“我的绣品不能用二皇子府上的画作,否则人人都以为您是他的门下,传出去对您的官声不好。”她没做过官,却因池弘光跟了三皇子,对官场上的门道知之甚深。池弘光当年求荣心切,不管不顾做了三皇子的门客,身上如同戳了个三皇子的印章,无论走到哪儿,别人都视他为三皇子的人。这样的身份有利有弊。好处是忌惮三皇子的人在他面前不敢放肆,坏处是与三皇子不合的阵营视他为眼中钉。就连池依依的绣坊也因池弘光的缘故,上门的客人一度泾渭分明。那些与三皇子不对付的人家极少来她店里采买,直到后来晴江绣坊名声渐响,众人见她从不掺和朝事,只本本份份做买卖,这才把她当成寻常商户,不再挑剔她的出身。尽管如此,仍有些官宦人家一次也没来过她店里,这些人显然就是三皇子的死对头。“您说过,陛下迟迟未立储君,此事在朝中是个忌讳,如今三皇子禁足,二皇子风头正盛,您就算要与他往来,也还是避着人些为好。”池依依不想因为几张画作,就给陆停舟盖上个二皇子党的戳记。陆停舟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