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周遭环境翻天覆地。>^!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她立在一个地下石牢里,周遭无数骷髅与怨灵飞舞,密密麻麻令人胆寒。
有的已经垂涎地盯上了她的四肢,试图趁她不备从上面撕下一块肉来。
而眼前的妖兽变成了一个没有五官、又像是长着千千万万张脸的魇魔。
里面有她的阿爹阿娘、有蓬莱宗的同门师长、也有她见过的无数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好似在这一刻齐齐地看向了她,诡异又令人毛骨悚然。
魇魔冲向她的动作微滞,低头看了眼贯穿了自己身躯的长剑,似乎有些诧异。
百年未见,它饿坏了,可这食物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魇魔有些惊疑不定地端详着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身上溢散出来的丝丝杀气。
看来这一百年外面发生了不少事,它美味的小甜点也变得有些刺人了。
可那又如何呢?猎物永远是猎物。
这一点从她出生之际拥有灵身仙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它扫了眼她现在微末的修为,很快就笑了起来,无数张脸在它身上一张一合,说话时像是千千万万个人的声音交叠在了一起,“百年未见,吾是没有长进,但汝怎么还退步了呢……”
普通的攻击伤害不了它,它毫不在意贯穿身躯的剑,反而凑近了云仙,像是贴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与垂涎,“况且汝不来此,吾如何能长进?”
这个地方暗无天日,只有它们这些妖魔鬼怪在此,还有封印镇压了它们的修为,它们天天不吃不喝,自然无法长进。,k,a-n_s\h!u.c·m?s\.*c·o*m`
但云仙来了就不一样了……
它忍不住在她颈间嗅了嗅,发出满足地喟叹,瞬间想起了久违的、灵肉的香甜滋味……
云仙静静地立在原地,眉眼低垂,晦暗的光线照不清她的神色,“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
魇魔闻言一顿,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后,瞬间发出万鬼齐哭般的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来得好!”
它注视着眼前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任人宰割的猎物,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诡异的面容徒然狰狞起来,露出尖锐的獠牙,声音森然,“莫要害怕,待吾饱腹一餐,会留你一条小命的——!”
然而下一瞬,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腹部猝不及防传来一阵本不该有的剧痛,使得它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孱弱的人。
云仙缓缓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像是盯住了人头的刽子手,体内的煞气再也不加掩饰,悉数顺着魔气注入了剑身。
她缓缓拧动着贯穿它腹部的剑,血肉被搅动的声响在徒然的寂静中显得格外令人胆寒。?d+i!n¢g·d*i′a?n^t¢x′t\.′c!o!m-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暗无天日的崖底,尖锐又刺耳,几乎要将人的耳膜的都震碎。
云仙却缓缓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悦耳至极的天籁之音。
她神情温柔地注视着它痛苦的模样,好似在做什么悲天悯人的善举,“是啊,我来了,我来送你们下地府了……”
恨引心魔,杀伐入道。
云仙听了阿爹阿娘的话,求了一辈子仙,最后却走上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
蓬莱主峰,清虚殿。
主位上的人广袖如云,斟了一杯灵茶,似乎已然远离了世间的纷纷扰扰,声音缥缈如在云端,“问罪崖为何又开了?”
殿中立着的几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琴知音面色僵硬扭曲,一时难以启齿,旁边的侍女也没有带上她往常走到哪里都不会落下的琴。
问罪崖乃是禁地,没有一殿之主或以上的人的命令不可开启,这次重开问罪崖是她下的令。
这自称自己姓云名仙的小贱人初来乍到就弄脏了她的天音殿、坏了她一把好琴。
若不是理智告诉她灵身仙骨不能死,琴知音恨不得将四海八荒所有能想到的酷刑都在对方身上试一遍!
登顶强者之列、受人敬仰这么多年,她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了!
长渊剑尊傅亭渊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举止之间颇有维护之意,拱手道:“不过是弟子顽劣,略施惩戒,惊扰师尊了。”
清虚圣尊看了二人一眼,其实早已知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不过没有过多在意。
问罪崖确实不是常人能待的地方,但他的想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