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布满血丝，发间沾着未清理的荧光粉，像极了被激怒的野兽。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你送给小芙蝶守护徽章，我知道你是好意，可她会怎么想，她那么的爱你，她只会抱有期望，抱着你送的东西哭！哭自己不够好！你知道她每天对着这枚徽章傻笑多少次？艾瑞克！你有没有良心！”

艾瑞克捂住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小芙蝶与他一起玩耍，进入萌学园后小芙蝶追在他身后送点心时的羞涩，还有每次被拒绝后强撑的笑容。这些画面与乌克娜娜的温柔笑颜重叠，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很失望，艾瑞克。”文森转身背对他。

话音未落，乌克娜娜焦急的踏进实验室，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呼吸微微一滞：“文森，我……”

“你来得正好！”文森猛地转身，震得架上的魔药瓶叮当作响，“我问你——以前艾瑞克对那些追求者模棱两可时，你有没有难过？”

乌克娜娜僵在原地，记忆如潮水涌来……

“说啊！”文森的怒吼震的艾瑞克和乌克娜娜头皮发麻……

“你明明也会委屈，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乌克娜娜垂下眼睫，“我……我不想让他为难。”话音刚落，艾瑞克突然踉跄着扶住实验台，仿佛被无形的魔法击中。他看着乌克娜娜皱着眉头的样子，看着文森眼底的失望，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为难？”

“他优柔寡断的体面，困住了多少真心！”

乌克娜娜抬起头，眼眶泛起水雾：“其实……我每次都在等他拒绝得更彻底一些。”她望向艾瑞克，“可我怕逼得太紧，会让你觉得我不够信任你……”

艾瑞克喉咙发紧，酸涩的滋味漫上鼻腔。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善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伤人的利刃。他颤抖着伸手，却猛地缩回，此刻的他，连触碰她的资格都没有。

“我错了。”

“原来一直以来，我的行为都在伤害你。”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文森，“请给我机会，让我把一切说清楚。”

“你知道吗？乌拉拉为了哄小芙蝶开心，在树林里安慰了小芙蝶好久！”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如果她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安慰的人，又因为你掉眼泪……”

剧烈的咳嗽突然撕裂话音，文森捂住胸口弯下腰。艾瑞克想上前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文森眉间，暗紫色符文如毒蛇般游走，他太冲动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体内的暗黑能量犹如即将冲出束缚的野兽，肆意侵蚀着他。

“别碰我！”

“够了！先去保健室！”乌克娜娜转身看到文森这个样子，眼中满是担忧，显然也在强压情绪。艾瑞克下意识伸手，却并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