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尘冥又道:“只是,这试婚一事恐怕要耽搁些时日。”
“这两日臣顿感不适,恐怕是突发旧疾。”
“阿冥,你哪里不舒服?本宫找御医给你看看!”玄瑶立刻担心地在他身上上下摸索。
赵玖鸢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昨夜他分明说了自己不想试婚,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他昨夜将她掀下去的时候,健壮得很!如今倒是成了娇弱的战损美男?
谢尘冥连忙抓住玄瑶乱摸的手,道:“无妨,旧伤罢了。”
“只是还需修养几日,还望公主见谅。”
“没事,阿冥,你的身子重要,我们来日方长。”玄瑶被哄得开心,此时笑得温柔。
说着,她余光又瞥向赵玖鸢:“正好,让鸢儿也再好好学学,该如何取悦男人。”
“你可别再让本宫失望。”玄瑶一字一句地叮嘱。
“是。”赵玖鸢俯身应道。
谢尘冥的视线同样落在赵玖鸢身上。
直觉告诉他,那个跪在地上的婢女,已经气焰滔天了。
昨夜想演戏的也是她,被发现后险些丧命的也是她。
他救了她的小命,也延后了试婚的事,为何还这样生气?
赵玖鸢俯身的时候,纤细的腰肢拉得很长,让他想到昨夜的触感,喉咙一紧。
谢尘冥连忙移开了目光。
“下去吧,待阿冥养好身体,再召你侍寝。”玄瑶说。
赵玖鸢松了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朝玄瑶行了一礼,然后便退出了前厅。
方才吓得两腿瘫软,此时走起路来,还有些一瘸一拐。
恐惧还萦绕心头,但好歹是保住了一命。
在公主府的日子一向宛如在刀尖行走,步步都要小心翼翼。但凡行之踏错,便会万劫不复。
她苦笑了一下,自己也应该适应了。
赵玖鸢精神恍惚地回到婢女的屋中,冷汗已经干透。她倒了杯茶,一口饮尽。
苦涩冰冷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来。
下人们喝的茶也是最差的茶,混杂着许多杆子和杂质。
可赵玖鸢已经喝习惯了,此时竟觉得这苦味让她冷静了下来。
折腾了许久,她本想去打些水来,清洗一下身子,可同屋的婢女响晴却突然冲了进来。
“鸢儿!你终于回来了!”响晴一进屋便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赵玖鸢问。
响晴拉过她,在圆桌旁坐下,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你妹妹来信了,你快看看!”
“明儿的信?”赵玖鸢心中一惊。
公主府看管森严,平日里若非有十万火急的事,赵溪明和赵溪冷不会轻易给她写信。
她忐忑不安地拆开信封,看了几行,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响晴见她这副模样,心也揪了起来。
“我……我弟弟……”赵玖鸢声音颤抖。
“我弟弟,失手把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