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时,才发现刚才“呜呜咽咽”的声音,是夜风穿过窗缝时发出的异响。¨5-s-c!w¢.¢c\o~m/
他心下稍安,穿了鞋过去想将窗子关紧,免得扰人心绪。
可就这时,一只惨白的手突然破窗而出,向他抓来。
“啊——”顾淮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
与此同时,一个瘆人的声音传入耳中:“爹爹,你怎么不来看女儿!爹,女儿好疼好疼啊,你来看看女儿啊。爹,爹——”
那声音起初沙哑低沉,可后面却声嘶力竭地喊着“爹”。
顾淮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并用地向厢房外爬去。
“师父,主持!有没有人,来人啊!来人啊!”
可白天还陪在身边的僧人,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也不出来了。
整个寺庙好像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人。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鬼魂能进入寺庙?
想到今早看到的郭氏,被开膛破肚挖心而死的惨烈情景,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本侯不能坐以待毙!
“寺庙里不能呆了,要出去,出去!”
“找玄镜司的人,找林副使!”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要往外冲去。^7^6′k·a.n·s^h_u_.¢c_o?m¢
就在他即将跨出寺庙大门的时候,锋利的箭正悄悄地瞄准了他。
“嗖”的一声,那箭带着破风的呼啸声,向他身上的要害处射来。
顾淮也略通武艺,听到身后的响动,身子一侧后就闪开了。
与此同时,他大喝一声:“来人,拿下!”
一声令下,暗伏在周围的护卫尽数冲出,将刚才射箭的人按倒在地。
而顾淮也卸去了刚才惊恐的神情,负手昂首,走到那人身前,冷哼一声:“装神弄鬼,本侯终于抓到你了——抬起头来,让本侯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侯爷命你抬头,听到了没有!”一个护卫恶狠狠地抓在那刺客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在火把光的映照下,只见那是个20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衣,脸也涂抹成了青灰色,披头散发,看向顾淮的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真可惜,差点就能杀了你!”被抓之后,他没有丝毫的惶恐,只有遗憾。{·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遗憾没能杀死顾淮。
“哼,雕虫小技还敢在本侯面前卖弄?昨日潜入顾家杀人的,也是你吧?”
顾淮昨天虽然不在现场,可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又怎么可能被那些事情给吓到?
经过勘察不难发现,府里死的那三人:夫人郭氏、顾管家、李天胜,都是遭遇凶杀。
不过凶手异常狡猾,伪装成了鬼杀人而已。
为了抓住凶手,也为了麻痹对方,顾淮没有拆穿,甚至还亲自去玄镜司请林倾月上门勘察。
而他自己,则投宿是寺庙里,坐等凶手上门,来个瓮中捉鳖。
“看你面生,本侯应该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致本侯于死地?还是说,是别人指使?是谁,说!”
“好一个面生。”年轻的此刻突然笑了起来,眼底里隐约有泪花浮现,“我就是看不惯你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就是要杀你!顾淮你该死,该死!”
他咆哮着,像发狂的野兽一般,看向顾淮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他生吃活剥了。
“你要本侯死?哼,恐怕先死的是你!”
顾淮说着接过护卫手里的刀,声音冷酷而无情,“敢潜入顾家杀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本侯要先断你两条手,再慢慢将你折磨致死!”
说罢一刀挥下,却听“咣当!”,刀被什么东西给弹成了两截。
“什么人!”顾淮转头看去,就见寺庙外,石阶下,林倾月穿着一袭墨色浮光锦,手撑一把血红色的幽冥伞,伞骨梢下悬挂的引魂铃“叮叮当当”唱响。
踏着石阶,她一步一步跨入了寺门,走进了这庄严的寺庙。
周围的灯光、火把璀璨,在她黑色的裙摆上映出一片浮光掠影。
伞面轻抬,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面容。她唇角轻启,冷声质问:“顾侯爷这是在动用私刑吗?”
玄镜司的人,顾淮还是要给几分面子,于是收了刀,道:
“本侯也是被气昏了头!就是这人,刚才竟然装神弄鬼的行刺本侯。幸好早有准备,否则本侯的命都要葬送在此人手里!”
“还有昨夜家中出的几起命案,应当也是这人所为!本侯这就命人把他送去廷尉衙门,听后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