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青苔石滑得很,我差点栽倒,苏璃及时拽住我,她的玄铁剑已经回到手里,剑尖点地稳住身形。
"第三步,往右跨一尺。"我的声音发飘,灵识的刺痛已经蔓延到太阳穴。
苏璃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稳稳跨出——她的鞋底碾过一片枯叶,那叶子突然着了火,是地火阵被触发了。
"快走!"苏璃推着我往前冲,玄铁剑划出半圆,扑灭了脚边的火。
我踉跄着迈出第四步,第五步......当我的脚尖碰到塔基第三块砖时,洞顶突然落下无数石锥,苏璃旋身挥剑,石锥撞在剑刃上迸出火星,有一枚擦过她的肩膀,血珠溅在我脸上,温热的。
"到了!"我扑向塔尖的断剑,宝珠在掌心发烫,和断剑产生的共鸣几乎要震碎我的骨头。
当手指触到剑柄的瞬间,整个石塔剧烈震动,洞外传来金绣边黑袍人的尖叫:"不——!"
断剑被我拔了出来,剑身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像流动的银河。
宝珠"嗡"的一声飞进剑鞘,剑鞘上的符文全部苏醒,发出耀眼的白光。
苏璃和韩枫被白光笼罩,他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韩枫吐了口黑血,眼神立刻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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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郎,剑!"苏璃指着断剑,剑身上浮现出一行小字:"镇厄剑出,承厄者现。"
洞外的砸门声突然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庞大的东西在移动的声音,像山在崩,像海在啸。
金绣边黑袍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哭腔:"大人,他们取出了镇厄剑......"
有什么东西从洞外的碎石堆里挤了进来,那是一团黑雾,比之前见过的所有黑雾都浓,都沉。
黑雾里裹着无数张人脸,都是这三天被黑袍人杀害的修士,他们的嘴大张着,发出无声的尖叫。
"承厄者......"黑雾里传来低沉的轰鸣,比金绣边黑袍人的声音老了几百岁,"你终于来了......"
苏璃的玄铁剑已经与镇厄剑共鸣,两把剑同时指向黑雾。
韩枫的冰魄刃凝出了三尺冰锥,他的手不再发抖,眼神像淬过霜的刀。
我握着镇厄剑,剑刃上的光映得我脸上发烫,灵识突然清晰如镜——我"看"见黑雾深处有个巨大的骨架,骨架的心脏位置,嵌着一颗和宝珠一模一样的黑宝石。
"这是......"我的声音发涩,"上古邪修的残魂?"
"不。"黑雾里的声音笑了,笑声震得洞顶落石,"我是守阵人。
等了一千年,终于等到承厄者来解阵......"
洞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是更多的黑袍人到了。
黑雾突然涌向洞口,那些人脸发出欢呼,像要冲出去。
镇厄剑在我手里发烫,宝珠在剑鞘里共鸣,我突然明白老修士临死前说的话——"承厄者"不是诅咒,是钥匙。
"苏璃,韩枫。"我握紧镇厄剑,剑刃上的光映着他们的脸,"我们得出去。"
"去哪?"苏璃的玄铁剑指向黑雾,"外面全是黑袍人。"
"密林。"我舔了舔嘴唇,灵识里突然出现一片松树林,"刚才灵识扫到,山后有片密林,树龄都在千年以上,能屏蔽神识。"
韩枫抹了把脸上的血,冰魄刃在掌心转了个花:"奶奶的,老子就喜欢冲阵。
顾尘,你说怎么走?"
"苏璃引左路,韩枫袭右路,我居中突破。"我指着黑雾让出的洞口,"镇厄剑能破他们的邪术,跟紧了!"
苏璃率先冲了出去,玄铁剑划出的剑风卷着碎石,砸得最前面的黑袍人东倒西歪。
韩枫的冰魄刃甩出冰锥,冻住了两个黑袍人的脚,他们踉跄着摔倒,被后面的同伴踩成了肉饼。
我握着镇厄剑,剑刃所过之处,黑雾消散,黑袍人的法诀纷纷失效,他们惊恐地尖叫着后退,像见了鬼。
我们冲出洞口的瞬间,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
我回头,看见黑雾正缓缓退回洞里,那些人脸恋恋不舍地望着我们,最后消散在风里。
金绣边黑袍人跪在地上,他腰间的黑宝石已经黯淡无光,看见我们,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你...你们不能......"
"不能什么?"我举起镇厄剑,剑刃映着他惊恐的脸,"不能活着?"
他张了张嘴,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顾郎!"苏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