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刚来过。"我低声说，"可能是血煞堂的，也可能..."

"进去再说。"苏璃已经当先走了进去，玄铁剑的寒光划破洞中的黑暗。

洞壁上的符文在剑光照耀下泛着幽蓝，我用混沌灵识一扫，头皮瞬间发麻——这些是禁锢魂魄的锁魂阵，每个符文里都缠着半透明的冤魂，正用指甲抓挠石壁。

越往里走，腥甜的气味越浓。

韩枫的火光照亮洞顶垂着的钟乳石，每根都裹着层黑褐色的东西，我凑近闻了闻，是凝固的血。

苏璃突然停住脚步，剑尖挑起地上的半片玉牌——血煞堂的标记，刻着个"刑"字。"刑长老？"她皱眉，"他不是在石塔那边守着吗？"

"他来了。"我盯着前方越来越亮的幽光，喉咙发紧。

祭坛就在洞穴最深处，青黑色的石头垒成三层，最顶层放着颗拳头大的黑宝石，正"呼吸"般明灭。

宝石周围盘着九道血丝，每道血丝末端都连着个透明的魂体——是方才被我们杀死的怪兽的魂魄。

"这就是源头。"我往前走了两步，鞋底碾到片碎玉，是血煞堂的传讯符。

混沌灵识告诉我，这颗宝石在吸收周围的怨气，等怨气足够，它会...

洞顶突然传来轰鸣。

我抬头时，看见无数碎石正往下掉，祭坛后的石壁裂开道缝隙，暗红的血丝像活物般涌出来，裹着熟悉的黑袍——那些没有眼睛的怪物，正顺着裂缝往洞里爬。

"走！"我拽起苏璃的手，韩枫已经当先往洞外跑。

可刚跑到洞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宝石碎裂的脆响——那九道血丝突然暴涨，瞬间缠住了我的脚踝。

我低头时，血丝正往我皮肤里钻，疼得我几乎咬碎后槽牙。

"顾郎！"苏璃的剑砍在血丝上，却只砍断了最外层。

她反手握住我的手腕，玄铁剑的寒气顺着皮肤渗进来，暂时压制住了血丝的侵蚀。

韩枫折回来，短刃上腾起赤焰，对着血丝就是一下："奶奶的，老子烧不死你！"

血丝被烧得蜷成一团，我趁机甩开脚，跟着他们往洞外冲。

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混着碎石滚落的闷响。

月光重新照在脸上时，我听见了——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水流撞击石头的轻响。

"往溪边跑！"我喘着气喊，苏璃和韩枫同时点头。

我们踩着腐叶狂奔，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可那溪水声却越来越清晰，像根细绳子，拴着最后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