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我往老头碗里添了勺酒,"我们是路过的游方修士,听人说青岩镇附近有灵脉。"
老头眯起眼,浑浊的眼珠在我们三人脸上转了两圈。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腕,枯树皮似的手指按在我脉门上:"合体期?"又转向苏璃,"这位姑娘至少合体中期。"最后瞥了眼韩枫缠着血布的腿,"元婴期的小友伤成这样...哪是找灵脉的?
分明是被什么东西追狠了。"
苏璃的软剑"铮"地弹出半寸。
我按住她手背,对老头笑了笑:"老丈眼尖。
我们确实在查最近的妖兽异动,听说和...幽冥宗有关?"
老头的酒碗"当啷"掉在桌上。
,!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的挑夫们哄笑起来,有个络腮胡的汉子拍着桌子喊:"老周头又说胡话了!
幽冥宗早被正道盟灭了三百年——"
"放屁!"老头抄起酒壶砸过去,酒液溅在络腮胡脸上,"三百年前灭的是总坛!
他们在极北冰原留了分舵,用活人祭阵养阴兵!
上个月我在南山脚看见黑旗了,旗面绣着骷髅头,和我师父当年画给我看的一模一样!"
酒肆里突然安静下来。
络腮胡抹了把脸,脸色发白:"老周头...你师父是被山妖叼走的。"
老头突然蹲下来,双手抱头。
他的肩膀剧烈颤抖,我听见他哽咽着说:"我师父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幽冥宗的旗子是黑的,黑得能吸光月亮...他说他们用活人血养旗子,旗子养得越凶,就能召来越多的...妖。"
我和苏璃对视。
她无声地颔首,我摸出块中品灵石推过去:"老丈,能画张旗子的样子吗?"
老头抬起头,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
他抓过桌上的酒渍,用手指在木头上画起来——歪歪扭扭的骷髅,眼眶里点着两点红,骷髅下方是纠缠的蛇,蛇身盘成个"幽"字。
"就是这个。"我摸出储物袋里的骨旗碎片,和酒渍画对比。
碎片上的纹路虽然残缺,但骷髅眼眶的位置,和老头画的红点儿严丝合缝。
苏璃突然按住我手背。
她的掌心烫得惊人,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酒肆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穿黑袍的人,帽檐压得低低的,露出的下巴泛着青灰,像泡在冷水里的死鱼。
"结账。"我抓起韩枫的胳膊,苏璃的软剑已经完全出鞘。
我们挤过人群时,黑袍人突然动了——他抬起手,指尖弹出根细如牛毛的黑针,直取韩枫后颈。
苏璃的剑划出半道银弧。
黑针撞在剑刃上,爆出团黑雾,里面裹着声尖啸。
酒肆里的挑夫们尖叫着往门外跑,络腮胡撞翻了酒坛,酒液浇在篝火上,腾起的火苗映得黑袍人帽檐下一片猩红。
"走!"我拽着韩枫冲进后巷,苏璃断后。
她的剑招快得像闪电,每刺出一剑,黑袍人就退一步。
但他的影子却越拉越长,像团活物般缠上苏璃的脚踝。
"小心!"我甩出腰间的匕首。
匕首穿透黑袍人的胸膛,却像扎进了空气里——他的身体突然散成黑雾,黑雾里伸出七根骨指,抓向苏璃的喉咙。
"退到传送阵!"我咬破舌尖,混沌灵识如洪水般涌出。
识海里传来刺目的痛,但我看清了——黑雾里的骨指连接着半里外的山包,那里有面半人高的黑旗,旗面绣着老头画的骷髅。
"在山包!"我扯着韩枫往镇外跑,苏璃的剑挑开骨指,跟着我们狂奔。
身后的黑雾追得很紧,我能听见它刮过墙面的沙沙声,像无数指甲在挠棺材板。
我们跑到山包时,天已经大亮。
黑旗插在个石砌的祭坛上,旗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每响一声,就有血珠从旗面渗出来,滴在祭坛中央的凹坑里——那里堆着七颗黑色宝石,每颗都泛着幽蓝的光。
"这些是...阴魂石!"韩枫的声音发颤,"用百人血祭才能凝一颗,能操控妖兽的灵智!"
苏璃的剑砍在黑旗上,火星四溅。
旗面却完好无损,反而渗出更多血珠,滴在宝石上,宝石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退!"我拉住她的手腕。
混沌灵识告诉我,这旗子有护阵,需要破掉祭坛四角的引魂灯。
我摸到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