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灌进我的领口时,我几乎要咬碎后槽牙。~d.u_o′x^i~a?o?s+h_u`o·.′c^o~m¨
苏璃的软剑在河底勾住一块凸起的岩石,她整个人绷成一张弓,指节泛白地拽着我往岸边拖。
韩枫的手已经够到我的腰带,可水流太急,我能听见他指甲在我衣物上刮擦的刺啦声,像要把皮肉都掀起来。
"顾哥!"韩枫突然喊了一嗓子,他的掌心突然腾起一团暖黄的火焰——是他最擅长的离火术。
火光照亮水下,我这才看见缠在我脚踝上的铁链。
黑黢黢的铁链上爬满青锈,链环间卡着半截碎裂的玉牌,刻着"幽冥"二字。
我胃里泛起酸水。
三天前在千机冢外,追杀我们的幽冥宗弟子腰间挂的就是这种玉牌。
苏璃的软剑"嗡"地一颤,剑身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那是她用了血契,以本命真元驱动法器。
铁链应声而断的刹那,我被韩枫猛地一拽,整个人砸在岸边的湿石头上。
河风卷着腐叶的腥气灌进鼻腔,我撑着膝盖咳嗽,看见苏璃跪坐在我身侧,正用衣袖擦我脸上的水。
她发间那截断簪还挂着水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银簪......"我哑着嗓子开口,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断了就断了。"她把软剑插在脚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断簪,"师父说过,法器护主,该碎的时候就得碎。"她抬头时眼睛发亮,像暗夜里的星子,"现在要紧的是——"
"先确认安全。"我打断她,扶着石头站起来。¢x?x~s/s\y*q′.·c_o^m,
混沌灵识顺着指尖溢出,像蛛网似的往四周蔓延。
暗河的轰鸣在耳边减弱,我听见五十丈外虫豸的振翅声,三十丈外山风掠过松针的沙沙响,十丈外......没有修士的灵压波动。
"暂时安全。"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摸到怀里的半页古籍。
刚才在暗河里泡过,纸页有些发皱,但上面的符文还清晰。
黑宝石贴着我的心口,此刻凉得像块冰,和光明石的热度撞在一起,疼得我闷哼一声。
苏璃立刻扶住我的肩膀:"又用灵识了?"
"没事。"我扯开话题,"先找个干燥的地方。"
韩枫已经捡了些枯枝堆在岩石下,火折子擦了三次才蹿起火苗。
我蹲在火边,把古籍摊在膝盖上。
泛黄的纸页上,"双石同现,天地倾覆"八个字被我用朱砂描过,旁边还画着个青铜门的草图——和暗河尽头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幽冥宗的阴谋比我们想的大。"我指着古籍上的符文,"他们在收集黑暗力量,要开另一个世界的门。"
苏璃的软剑突然"当"地磕在石头上:"另一个世界?"
"千机冢里的怪兽,暗河里的铁链,还有追杀我们的幽冥弟子......"我摸了摸心口的黑宝石,"这些都是他们的祭品。"
韩枫的手顿在拨火棍上:"那我们现在......"
"去镇子里。"我把古籍收进储物袋,"需要情报。"
青岩镇的酒馆飘着烧羊肉的香气,可我的鼻子里还残留着暗河的腐味。?k!e~k`a+n/s\h?u~.·c¢o`m?
苏璃换了身粗布短打,把软剑藏在腰间的草绳里;韩枫套了件补丁摞补丁的灰衫,活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我们挑了最角落的桌子,酒保端来三碗浑浊的米酒,我刚喝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这酒里掺了水。
"三位客官是来做买卖的?"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个穿粗麻长袍的老头,脸上爬满皱纹,左眼皮上有道刀疤,正端着酒碗往我们桌前凑。
他手腕上系着串青金石手串,每颗珠子都泛着幽光——是下品聚灵珠,只有修真者才用得起。
"张伯。"苏璃突然开口,"半年前在落霞城见过,您帮我们解过尸毒。"
老头的眼睛眯起来,刀疤跟着皱成条蜈蚣:"女娃子记性好。"他一屁股坐下,酒碗往桌上一墩,"你们被幽冥宗追?"
我的后背瞬间绷直。
"别紧张。"张伯摸出块黑黢黢的令牌,拍在桌上,"我是天机阁的。"令牌上刻着"天机"二字,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是刚用过的。
"幽冥宗最近在收东西。"张伯压低声音,"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