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
她赤足踩过冰凉的青砖,火色裙摆如流云翻涌,洛天羽的剑气在距离她三寸处突然凝滞,“你看这些灯。”
指尖拂过最近的青铜灯盏,灯中幽火瞬间化作悠悠魔影咆哮的身影。
话未说完,整座阁楼突然剧烈震颤。
洛天羽被无形气浪掀翻,却在跌落时被女子揽住腰肢。
她身上的幽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朱唇轻启吐出的字句让他浑身发冷:“你……身上,有魔的气息。”
“莫问我为何知晓,问你心里,何为魔?”
洛天羽浑身一僵,被女子揽住的腰际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阁楼摇晃得愈发剧烈,青铜灯盏中的魔影骤然化作实体,利爪擦着他脸颊掠过。
女子却似浑然不觉,将他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发间垂落的金步摇扫过他发烫的耳垂:
“魔非魔,道非道,千年来世人都在问对错,可谁又说得清?”
洛天羽以岁月化剑直接斩下,却见剑锋穿过女子虚影,在身后青砖上劈出丈长深痕。
女子的笑声如铃音般在阁楼回荡,猩红裙摆化作万千火蝶,绕着他周身盘旋。
“你如此执着,倒让我想起千年前那个固执的小道士。”她的声音忽远忽近,“他也总问我,究竟是人是魔。”
“你到底是谁?”
洛天羽喘息着抹去嘴角血迹,阁楼四壁的血手印突然活过来,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攀爬。
女子身影从火蝶中凝现,指尖挑起他下颌,朱红蔻丹在他皮肤留下灼痛:
“我?不过是一红尘之人,在这方天地,等一个答案,等一个宿命结局罢了。”
“为何恒古星域一方大派,竟有一尊大魔在此,却无人知晓?”
洛天羽周身岁月流转,双眼中,那一缕缕荒魔本源不断显现,仿佛下一秒就可化作荒魔一般。
“因为,我有自己宿命,而你,可曾知晓身上那白玉剑佩的含义?”
洛天羽正要开口质问,女子却突然“噗嗤”笑出声,指尖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力道带着几分亲昵:
“逗你玩的。”
她广袖翻飞间,缠绕在洛天羽脚踝的血手印骤然消散,化作点点星火没入青铜灯盏。
原本狂躁的荒魔本源竟也随着这轻笑渐渐平复,洛天羽眼中翻涌的暗紫色波纹慢慢褪去。
“你!”洛天羽踉跄着后退,握剑的手却怎么也刺不出去。
女子歪着头倚在灯柱旁,火色裙摆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发间金步摇叮咚作响:
“生气啦?不吓你了。”
她指尖划过最近的青铜灯,灯中幽火映照着他的脸庞。
“白玉剑佩?”女子突然欺身而来,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
‘那是一介信物,持此信物,你便是这神峰之人,也就是——我的小师弟。’
“欢迎加入神峰,我是你的师姐——云烬雪。”
洛天羽僵在原地,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
云烬雪指尖勾住他的剑柄,轻轻一旋将剑收入鞘中,转身时火色裙摆扫过地面的血纹,竟将那些狰狞痕迹尽数烧成飞灰。
“别这么紧张,”她从袖中掏出枚晶莹的冰魄,在洛天羽眼前晃了晃,“喏,给你的见面礼。”
短暂发愣后,洛天羽终于回过神来,将那白玉剑佩拿出,“这不是苍帝给的吗?你师尊是苍帝?”
云烬雪白了白眼,缓缓说道,“我当他师祖都可以,不过看你这样,或许有时间就带你去走个拜师礼吧。”
洛天羽张了张嘴还欲再问,却见云烬雪突然打了个哈欠,火色裙摆随意一甩,径直躺倒在雕花榻上,金步摇撞出清脆声响:
“行了,聊了这么久本师姐困了。”
她侧身蜷起双腿,单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朝角落的软塌努努嘴,
“你睡那边,这神峰如今就你我二人,无人敢窥视此地之事,安心睡吧。”
洛天羽握着剑佩呆立当场,直到阁楼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如梦初醒般轻手轻脚走向软塌。
刚要躺下,却发现榻上不知何时铺好了崭新的锦被,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
他望着不远处睡得毫无防备的红衣女子,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眉眼间,竟将那抹凌厉的艳色晕染得柔和几分。
“师姐...想不到我这辈子居然还能有师姐。”
洛天羽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温润的白玉剑佩。
阁楼外传来夜枭的啼叫,三十六盏青铜灯的火焰不知何时已尽数熄灭,
唯有云烬雪随身的几盏流萤灯笼忽明忽暗,在黑暗中勾勒出她衣袂的轮廓。
洛天羽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枕着剑柄沉沉睡去,梦里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