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漩涡。
那些被吸收的剑气竟顺着桥梁倒流而回,在星芒中化作千万把光剑。洛天羽身形一闪踏上桥身,每走一步,白发便又添几分霜色,脚下的天桥却愈发璀璨。魔修终于色变,急召魔蛟阻拦,可那巨物刚触及天桥,便发出凄厉惨叫——桥上流淌的岁月之力正在快速腐蚀它的鳞甲。“将你,镇杀于岁月之中。”洛天羽抬手一挥,万千光剑倾泻而下,魔影与魔兵在光雨中寸寸崩解,魔蛟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溅起的血雨竟在空中凝成冰晶。“不可能...”魔修踉跄后退,魔剑都在微微颤抖。洛天羽却已行至桥尾,此刻他满头白发无风自动,眼中却燃烧着比烈日更盛的战意:“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注定的胜负。”话音未落,化天桥轰然崩塌,裹挟着足以湮灭一切的力量,将魔修连同那片魔气漩涡一并吞噬。漫天光华散尽时,焦土上只剩洛天羽站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龟裂的地面,转瞬便被干涸的土地贪婪吸收。他强撑着染血的剑支起身,望向天际——那里本该是澄澈的苍穹,此刻却依旧翻涌着不祥的暗紫色云层。忽然,一阵阴寒的风卷着腐叶掠过他的耳畔,远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洛天羽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方才被化天桥吞噬的魔修,腰间并未系着这般森然的锁链。“好个岁月禁术,当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 沙哑的声音从羽灵渊方向传来,黑袍人踏着虚空中浮现的骷髅头缓缓走来。不同于先前的魔修,此人黑袍上绣满暗金符文,袖口垂下的锁链末端竟串着几颗泛着幽光的修士头颅。“昔日让你逃了,今日竟还敢现身?”他嗓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牵动胸口翻涌的剧痛。黑袍人发出桀桀怪笑,锁链猛地甩出,串着的头颅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腐蚀一切的黑炎。洛天羽一剑劈开火焰,却见黑袍人已欺身而来,锁链如毒蛇般缠住他持剑的手腕。“小崽子,以为杀了个杂兵就能高枕无忧?”黑袍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腐臭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羽灵渊下的那位,可是等不及要品尝你们这些正道修士的神魂了。”洛天羽忽觉喉间腥甜翻涌,却在锁链勒碎腕骨的刹那,周身腾起万千细碎金芒。那些金芒如星砂流转,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的纹路——那是岁月长河的涟漪,是时光沉淀的道韵。黑袍人瞳孔骤缩,锁链上的头颅突然发出恐惧的尖啸。只见洛天羽染白的长发无风自动,被腐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破碎的经脉都在金芒中重组。"你...你竟触摸到了岁月大道?!"黑袍人的声音第一次染上惊惶,疯狂催动魔气试图挣脱。"触摸?"洛天羽指尖划过虚空,一道金色光痕闪过,黑袍人的锁链竟开始龟裂,"我要让你看清,与大道共鸣者的力量。"随着话音落下,整片天地的光影骤然扭曲,黑袍人脚下的骷髅头化作飞灰。远处的羽灵渊传来愤怒的咆哮,一尊尊大魔的猩红竖瞳在黑雾中剧烈颤动。洛天羽却恍若未闻,周身金芒凝聚成时光长河虚影,将黑袍人彻底笼罩。黑袍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血肉正在快速衰老,刚想祭出魔宝,却见洛天羽抬手间撕裂时空,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长河深处传来:"昔日漏网之鱼,今日该偿还罪孽了。"时光长河轰然落下,黑袍人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缕残魂被金芒碾碎。残魂消散的刹那,整片天地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洛天羽还未及喘息,脚下的土地便开始疯狂震颤,远处悬崖中冲出的黑雾凝结成实质,化作万千狰狞魔手抓向天际。黑袍人消散处的空间轰然扭曲,一道更幽深的黑影从中踏步而出,待看清真容,却是那黑袍人,周身缠绕着九道漆黑锁链,每一道都泛着令天地色变的太虚尊境威压。“不过击杀本座一具分身而已,还算你有点本事。”黑袍人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抬手间,九道锁链同时暴涨,链尖撕裂虚空刺向洛天羽周身大穴。洛天羽运转岁月光阴,化作巨剑与玄煞的魔气轰然相撞,爆发出的余波将方圆百里夷为平地。黑袍人冷笑一声,屈指轻弹,锁链上的九幽魔气瞬间化作遮天蔽日的魔潮。洛天羽剑指凌空,岁月大道之力再次涌动,时光长河虚影重新浮现,却在触及魔气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黑袍人见状放声大笑:“区区太虚初阶,也妄想与本座抗衡?”九道锁链突然合而为一,化作一柄百米长的魔戟,戟尖凝聚着能磨灭万物的太虚之力,直刺洛天羽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