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混沌中逐渐浮起,最先恢复的是听觉。\看?书′君^ ?无¨错?内_容¢滴水声,很慢,很有规律,像是某种计时器。然后是触觉——身下坚硬冰冷的石板,后脑勺钝痛,左手腕火辣辣的疼...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眨了数次后,视线才逐渐清晰:这是一间石室,墙壁上插着几支快要燃尽的火把,火光摇曳,将影子拉得很长。
"胖子?大金牙?"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老胡!你终于醒了!"王胖子的脸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油腻腻的,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操,你昏迷了整整一天!"
我挣扎着坐起来,头痛欲裂:"这是哪?九幽将军呢?"
"太乙观的地下密室。"王胖子扶我靠墙坐好,"那玩意儿...消失了。你把它干掉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九幽将军的黑雾形态,大金牙被刺穿的胸口,三件法器同时刺入...
"大金牙呢?"我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
王胖子的表情黯淡下来,指了指石室另一头。借着昏暗的火光,我看到大金牙静静地躺在一块石板上,胸口盖着王胖子的外套,脸色苍白但安详。
"他..."
"没死!"王胖子赶紧说,"就是昏迷不醒。/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不过..."他掀开外套一角,露出大金牙的胸口——那里的皮肤光滑如初,黑纹完全消失了,只有一个淡淡的红色印记,形状像个小型的九幽将军轮廓。
我检查自己的左手腕,黑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的红色印记。王胖子展示了他的右肩,那里也有一个。
"诅咒解除了?"
"不完全是。"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我这才注意到张道长靠坐在那里,脸色灰白,但眼睛有了神采,"只是形态变了。"
张道长艰难地挪过来,递给我一面小镜子。镜中,我的瞳孔在火光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仔细看会发现瞳孔边缘有一圈极细的黑纹。
"九幽将军没有完全消灭,"张道长咳嗽了几声,"它的一部分...与我们融合了。"
石室中央有一口古井,井水漆黑如墨。张道长让我们每人滴一滴血进去。我和王胖子的血滴入后立刻消散无踪,但大金牙的血滴却在水中保持完整,慢慢沉到井底。
"果然..."张道长点点头,"胡八一,你祖上是不是有人姓解?"
我心头一震。解是我母亲的姓氏,一个很少见的姓。
"你怎么知道?"
张道长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笔记,翻开其中一页:"李淳风留下的记载。!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当年协助他封印九幽将军的,除了道门弟子,还有一位异人,姓解,擅长堪舆之术。"
笔记上画着一个人像,虽然粗糙,但那眉眼竟与我有几分相似。
"九幽将军选择你作为容器不是偶然。"张道长指着我的红色印记,"这是'将军印',说明你体内流淌着解家的血——当年封印九幽将军的那位解姓异人,很可能就是你的先祖。"
王胖子吹了声口哨:"所以老胡,你们家祖上就跟这玩意儿打过交道?"
张道长点点头:"九幽将军是一种上古邪祟,无形无质,必须依附活人才能存在。当年被李淳风封印后,它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容器复活。而解家血脉...对它来说是最完美的宿主。"
我回想起九幽将军最后说的话——"胡家的血脉...最好的容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现在怎么办?"我指着我们三人身上的印记,"它还在我们体内?"
张道长从井中舀了一碗水:"喝下去。"
水入口冰凉,带着铁锈味。喝完后,我手背上的红色印记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这口井连着终南山的灵脉,"张道长解释,"能净化邪气。但记住,净化不等于消灭。九幽将军只是再次沉睡,等待下一次苏醒的机会。"
大金牙突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我...我还活着?"
王胖子咧嘴一笑:"可不是!你小子命真大,被那玩意儿捅了个对穿都没死。"
大金牙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红印:"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穿黑袍的人,说我们达成了契约..."
张道长神色一凛:"什么契约?"
"他说...我们帮他找到了三件法器,作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