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意刺骨——这竟是个扎纸匠造的活傀!纸人化作青烟前,半截红绳落进他掌心,绳结处沾着李婆婆棺木的桃木屑。那些碎屑突然蠕动起来,拼成"速离"二字。
"造孽啊!"村长从塌陷处扯出半幅猩红襁褓。褪色绸布绣着并蒂黑莲,血痂在针脚处凝成硬块。更骇人的是裹在里面的长命锁——锁芯嵌着的黑莲纹铜钱,与棺木上那半枚严丝合缝,裂痕处渗出黑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鬼婴哭声在甬道深处回响。陈风甩出墨斗线缠住众人手腕:"跟着金线走,别碰......"话音未落,最后的壮汉发出咯咯怪笑。他撕开衣襟,心口青黑莲纹在皮下蠕动,血管凸起如莲茎蔓延至眼球。
"莲花开了...莲花要开了......"壮汉的皮肤寸寸皲裂,血肉里钻出黑色根须。陈风挥剑斩下他头颅,断颈处喷出的竟是混着莲子的黑血!那些莲子落地即生,眨眼间长出带刺藤蔓。
银铃女的声音突然在虚空响起:"每具尸体都是莲种,这乱葬岗底下......"话音被锁链拖地声吞没,七盏莲花灯在拐角亮起。灯芯竟是蜷缩的胎儿干尸,最中央那盏莲花怒放,花蕊上铺着半幅血色嫁衣。
嫁衣突然蠕动,钻出的鬼婴肚脐连着脐带,在青砖爬出焦黑印记。陈风掀开莲花灯,灯座压着的婚书上,新郎姓名赫然是王管家三十年前早夭的胞弟!新娘八字与纹身日期重合的刹那,整条甬道开始痉挛般抽搐。
上百条红绳从嫁衣袖中钻出,毒蛇般缠住众人脚踝。陈风挥剑斩断红绳,断口处涌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莲纹。最深处的黑暗里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某个庞然大物正蹒跚而来——那是具身缠九重锁链的巨尸,每走一步都震落簌簌土石。
巨尸腹部裂开血盆大口,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婴儿头颅。那些头颅齐声啼哭,声浪震得陈风耳鼻渗血。银铃女的纸人残影突然浮现,红伞化作利刃刺入巨尸眉心:"黑莲教用九十九个阴年阴月生的婴孩......"
陈风趁机甩出五帝钱,钱币嵌入巨尸七窍爆出金光。在崩塌的地宫中,他最后瞥见银铃女真容——那张脸竟与三十年前投井的新娘一模一样!
锁链拖地的声响裹挟着地宫震颤,陈风手中火把明灭不定。巨尸腹部裂开的血口中,那些层层叠叠的婴儿头颅突然齐声尖叫,声浪震得青砖甬道簌簌落灰。陈风耳膜剧痛,温热血线顺着耳垂滑落,在肩头晕开朵朵红梅。
"乾坤借法!"陈风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凌空画出的敕令符印在巨尸眉心。金光炸裂的瞬间,他看清那怪物全身缠着九重青铜锁链,每根链环都刻着扭曲的梵文——竟是镇魔寺失传的"九转金刚伏魔咒"!
银铃女的纸人残影在血雾中凝聚,红伞旋出刀刃般的罡风:"黑莲教用九十九个阴年阴月生的婴孩喂饲母尸,这具'莲母'已养了三十年!"她话音未落,巨尸腹腔中突然射出无数红绳,末端拴着的铜铃叮当作响。
陈风挥剑斩断袭来的红绳,断口处喷出的黑血竟在空中凝成莲籽。那些血籽落地即生,眨眼间疯长出带刺藤蔓,尖刺上还挂着黏稠的尸液。一根藤蔓缠住村长脚踝,老者惨叫未歇,皮肉已泛起青黑莲纹。
"用火!"银铃女的红伞突然解体,九枚银铃化作流火撞向藤蔓。陈风趁机甩出五帝钱,铜钱嵌入巨尸七窍爆出金光。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腹部婴儿头颅纷纷炸裂,溅出的脑浆在半空凝成黑莲图腾。
地宫穹顶开始崩塌,陈风在坠落的中梁间腾挪。碎石划破他脸颊时,银铃女突然拽着他跃向中央莲台。那是个由白骨垒砌的祭坛,坛心竖着口井——井栏上密密麻麻的红绳系着褪色肚兜,每件都绣着并蒂黑莲。
"这就是三十年前的新娘投尸井。"银铃女指尖抚过井沿血渍,"当年他们不是捞不起尸体,而是不敢捞......"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朵含苞黑莲纹身,"因为井底还沉着三十六个陪葬的喜娘!"
陈风瞳孔骤缩。井底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声,数百只青紫手臂攀着井壁探出,每只手腕都系着褪色红绳。那些手臂疯狂抓挠祭坛,在青砖上留下道道血痕。银铃女突然将半截红绳抛入井中,井水顿时沸腾如煮,浮起具具身披嫁衣的白骨。
巨尸在这时冲破废墟,九重锁链尽数崩断。它腹腔中伸出条血肉莲茎,顶端花苞缓缓绽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鬼婴——正是先前钻入地底的那个!此刻鬼婴额头生着黑莲胎记,脐带竟与莲茎融为一体。
"子母同根,这才是真正的九转莲生局。"银铃女突然咬破手指,在陈风掌心画出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