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得湿滑,林小满抱着半人高的入门包裹,在月光下走得踉踉跄跄。
包裹里最沉的是一把玄铁扫帚——据说掺了星砂,扫尘时能吸附秽气。此刻它正硌着她的肋骨,像在提醒她与那些御剑飞走的正式弟子有何不同。
"小心门槛!"
脆生生的提醒来得太迟。林小满被凸起的木槛绊得向前扑去,包裹里叮叮当当滚出铜盆、皂角和一本《净室要诀》。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一团带着药草香的柔软里。
"你、你没事吧?"圆脸姑娘手忙脚乱地扶正她,发间插着的山茶花擦过林小满脸颊,"我是花漫漫,住你隔壁铺位。"
她弯腰捡铜盆时,腰带上挂着的五彩绳结叮当作响,正是登仙阶上劝她放弃的那位姑娘。
茅草屋里,四张木板床空着三张。
花漫漫点燃油灯,暖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之前住的师姐们,有的晋升外门,有的..."她突然噤声,转而拍打蓬松的荞麦枕头,"这是我从家乡带的安神草。"
林小满发现自己的床榻格外干净,连床柱都泛着水光。
花漫漫耳尖发红:"我擦了三遍呢。当时在台阶上...我后来总想着,要是多劝你一句..."
夜色如水,林小满躺在床上,看向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花漫漫早已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