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赵明远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这是因果轮回,是正义的审判。就像当年他们对我父亲做的那样,现在轮到我了。"
林夏冷静下来,开始观察仓库环境。她注意到天花板上有一处通风口,而地上散落着一些工具。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撞开,陈岩带着特警冲了进来:"林法医!你没事吧?"
林夏还未回答,仓库内突然响起枪声。赵明远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枪:"你们来得太晚了。-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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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林夏看到赵明远身后的控制台上有一个红色按钮,旁边写着"紧急排放"。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仓库底部连接着那口枯井!
趁着赵明远分神的瞬间,林夏冲向控制台,按下了按钮。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仓库地面开始缓缓打开。
"不!你不能——"赵明远的惨叫被淹没在机械运转的轰鸣中。
地面完全打开,露出深不见底的井口。赵明远失足跌落,陈岩试图抓住他,却只抓住了衣角。
"放手吧,"林夏轻声说,"这是他的选择。"
一个月后,林夏站在城市新规划的纪念公园里。这里曾是"幸福家园"的旧址,如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王建军夫妇的名字。
陈岩走到她身边:"周正阳的手机录音最终被公开,涉及的官员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是..."
"只是正义的道路从来都不平坦,"林夏接过话头,"但只要有人坚持寻找真相,总会有一线光明。"
远处,一群孩子在新建的游乐场里欢笑玩耍,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洗去了所有的阴霾。
暴雨将整座城市浸泡成摇晃的胶片,林夏的橡胶靴踩过积水时,身后突然传来铁门轴断裂的嘶鸣。她猛然回头,太平间灰白色的外墙正被闪电劈成两半,而值班表上“林夜”二字在雷光中泛着幽蓝磷火——这个本该在五年前失踪的法医,此刻正用钢笔尖在值班表空白处画着螺旋符号。
“别填!”林夏的喊声被雷声碾碎。她扑向值班台的瞬间,整面墙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那些液体在水泥地上汇成“1999.7.17”的日期。而她腕表的时间,正以每秒五年的速度疯狂回溯。
23:47,停尸柜b-17的绿灯开始高频闪烁。
林夏的指尖刚触到柜门把手,身后突然响起轮椅碾过碎玻璃的声响。她记得这声音——三天前解剖室里,那具被钢筋贯穿胸腔的地产商周正阳,胸腔共鸣腔里发出的正是这种黏腻的摩擦声。而此刻,本该空置的b-17柜门缝隙里,渗出的不是福尔马林,而是掺着铁锈味的深井淤泥。
“林法医,你终于来了。”柜门轰然洞开,周正阳肿胀的脸从冰雾中浮现,左眼珠被鱼线吊在颧骨上,“市长说只要我找到二十年前的拆迁档案,就让我当新区的代言人...”他的喉管突然爆开,无数条透明水蛭从伤口涌出,每条蛭体都嵌着半片金牙——和林夏在法医档案里见过的,王建军夫妇的遗物一模一样。
00:00,整栋楼的灯光变成惨绿色。
林夏的解剖刀掉在地上,刀刃映出无数个重叠的影子:二十年前的钉子户王建军举着火把冲向推土机,五年前的林夜在太平间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颈动脉,三天前的自己正从枯井里吊起周正阳的尸体。而此刻,这些影子突然同时转头,七窍流血地嘶吼:“轮到你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陈岩的短信带着乱码跳出来:“别信穿皮鞋的人!他们在用你的恐惧重构现实锚点!”林夏突然想起周正阳手机里那段录音——市长秘书的声纹与二十年前拆迁队长的完全吻合,而那个秘书的工牌照片,分明是张超年轻时的模样。
00:17,林夏在值班表背面发现了姐姐的笔迹。
当她将钢笔尖刺入自己锁骨时,淡蓝色的量子流顺着血管奔涌。记忆如碎玻璃般扎进脑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姐姐周晴举着这支钢笔冲进院长办公室,监控显示她半小时后从天台坠落,但法医报告却显示她胃里有大量致幻剂成分。而此刻,值班表背面的字迹正在重组:“他们把我拆成七个执念体,分别埋在值班表、深井、拆迁档案、市长办公室、克隆实验室、量子计算机和你的锁骨里。”
停尸柜突然全部弹开,七具“周晴”从冰雾中走出。第一具的胸腔插着钢筋,第二具的太阳穴嵌着弹孔,第三具的脊椎呈量子态闪烁...直到第七具——也就是林夏此刻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才看清这些“周晴”的锁骨处都嵌着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