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与周绾相似的脸。最年长的新娘抬起腐烂的手,指尖停着只通体血红的蝴蝶:“该还债了,张博士。”
张超突然癫狂大笑,他扯开衣襟露出满身芯片接口:“你们以为毁掉实验室就能结束?这具身体里藏着七十二个亡魂的量子纠缠态!”他脖颈青筋暴起,皮肤下有什么在疯狂蠕动,“只要克隆体还在,实验就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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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声打断他的嘶吼。周绾看见陈默手中的遥控器冒着青烟,太平间所有芯片同时过载。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她终于看清那些嫁衣新娘的真面目——每个都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而此刻正有无数个“周绾”从各个时空的停尸柜中苏醒。*y_d¢d,x~s^w?./c_o?m.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她对着虚空轻笑,指尖抚过锁骨处的莲花纹路。当陈默的枪声响起时,七十二具嫁衣新娘突然化作红蝶,带着张超的惨叫冲破医院穹顶。周绾在数据洪流中抓住某片记忆残片:姐姐穿着民国嫁衣走向祠堂,火盆里烧着写满生辰八字的纸人,而她身后跟着七个穿红肚兜的女童……
晨光刺破云层时,周绾在太平间废墟中醒来。陈默的警服沾满血污,正将u盘插进特制仪器。“你姐姐的量子意识还在网络里游荡。”他头也不抬地说,“但张超的克隆体数据库显示,l008号胚胎三天前已苏醒。”
周绾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红蝶形状。她摸向锁骨,莲花纹路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七十二道细密金线,宛如嫁衣上的盘扣。“他们在找新的‘祭品新娘’。”她扯开染血的衣领,皮肤下浮现出整幅《百子千孙图》,每个孩童面容都带着她的影子,“罗垟村的诅咒,从来不是什么鬼神作祟。”
陈默的仪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屏幕显示整个城市网络正在被未知程序入侵。周绾看着镜中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轻笑:“该去接新娘了。”她将钢笔残骸按进心口,嫁衣瞬间从皮肤下生长而出,金线绣成的并蒂莲在鲜血中绽放。
医院顶楼天台,七个穿红肚兜的女童正在跳皮筋。她们唱着百年前的童谣,绳结间垂落的铜钱沾满血锈。当周绾的红嫁衣掠过她们头顶时,所有女童同时抬头,露出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姐姐来接我们了!”
城市各处突然响起迎亲唢呐,无数红轿从电子屏幕中涌出。周绾站在天台边缘,看着自己的倒影分裂成七十二个新娘。她将染血的u盘抛向空中,数据流如血色银河倾泻而下,u盘在半空裂解成七十二只红蝶,蝶翼振翅间,整座城市的霓虹灯牌骤然扭曲成猩红嫁幡。周绾的裙裾无风自动,嫁衣上金线盘扣竟化作流动的符咒,将天台罡风绞成旋涡。七个女童嬉笑着扑向她裙摆,却在触及红绸的刹那化作纸灰,灰烬中浮起七十二枚生锈铜钱,每一枚都刻着不同年份的婚期。
“原来你们早把魂魄炼成了嫁妆。”周绾轻笑,指尖抚过最近那枚光绪年间的铜钱,锈迹剥落处露出细如发丝的芯片纹路。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红轿正从地铁通风口、atm机屏幕甚至共享单车的智能锁中涌出,轿帘翻飞间隐约可见民国童养媳枯槁的手爪,与穿着病号服的现代女尸交错攀附。
陈默的枪声在楼下炸响,子弹穿透三具红轿却化作纸钱纷飞。他冲上天台时,正撞见周绾将染血的钢笔残骸刺入心口,金线嫁衣瞬间吞噬所有伤口,在肌肤下织就经络般的血色纹路。“你疯了!这是用你姐姐脑髓液培育的量子锚点!”他扑上去欲夺钢笔,却被无形气浪掀翻在地,警徽在地面划出刺目火花。
“晚了。”周绾的瞳孔已完全化作金银旋涡,嫁衣下摆突然窜起幽蓝鬼火,火苗舔舐过处,空气凝结出冰晶棺柩。七十二具新娘从棺中坐起,她们的喜帕被阴风吹落,露出张张与周绾九分相似的脸——唯有眉心朱砂痣的深浅,随生辰八字排列成北斗七星阵。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看清那些新娘手中攥着的并非团扇,而是半透明的数据终端。最年长的新娘突然将终端按进心口,冰晶棺柩瞬间炸裂成数据洪流,无数代码在虚空中拼凑出罗垟村祠堂的全息影像:供桌上摆着七十二个牌位,每个都刻着“周氏孺人”,而正中神龛里供奉的,赫然是件染血的戏服。
“这才是真正的‘冥婚实验’。”周绾的声音在七十二张口中同时响起,嫁衣上的并蒂莲开始逆向旋转,“张超克隆的从来不是活人,而是将七十二个周家女的执念,封印在量子计算机里当永动机。”她扯开衣襟,锁骨处的莲花纹路已蔓延至咽喉,皮肤下流动的却是芯片与血管交织的诡异图腾。
陈默突然踉跄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