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指腹在牌面纹路里来回摩挲,像是在借此平复情绪。
"刘大姐,能单独聊两句吗?"他站起身,朝门口示意。刘小娟犹豫片刻,点点头,跟着他走到屋檐下。雨幕中,小卖店的灯光显得昏黄而遥远,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惊飞了几雀。
"您颈侧的疤,是怎么回事?"陈默直入主题。刘小娟下意识伸手捂住疤痕,沉默几秒后,低声说:"去年割稻子不小心划的。"
,!
"那后颈的淤青呢?"他继续追问,"看起来像抓伤。"
刘小娟的手猛地放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我家孩子调皮,闹着玩呢。"她抬起头,雨水顺着睫毛滴落,"警察同志,您是不是怀疑我和东海有什么?我对天发誓,就是普通牌友,他……他老爱开些玩笑,可我都躲着他的。"
"什么玩笑?"陈默掏出录音笔,刘小娟见状,眼里闪过慌乱:"就……说些体己话,问我一个人带孩子辛不辛苦,要不要帮忙干点农活。我知道不该和他聊这些,可村里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不可闻。陈默想起林芳说过,东海"性格开朗,见谁都笑呵呵的",这样的人在牌桌上确实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尤其是对孤独的留守妇女来说。
"刚子知道这些吗?"他突然问。刘小娟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他……他在东北打工,我哪能什么都告诉他……"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胖婶的叫声:"小娟!你男人打电话来啦!"
刘小娟猛地转身,差点撞在陈默身上。她冲进屋里,抓起柜台上的座机,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刚子?你咋这时候打电话……"
陈默透过窗户看着她,只见她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蜷缩,右手紧紧攥着电话线,指节发白。阳光穿过雨幕,在她身上投下模糊的影子,像幅褪色的旧照片。
"陈队,查到了。"小李举着手机走来,"东海手机里那个频繁联系的号码,机主确实是刘小娟。但诡异的是,案发后这个号码就停机了,而刚子的手机号,在案发当晚七点五十分有过通话记录,通话时长17秒,基站定位就在这附近。"
陈默皱眉:"七点五十分,正是东海带侄子出门的时间。刚子当时已经在村里了?"
小李点头:"根据监控,刚子是下午三点从镇上坐班车回村的,没人知道他提前回来。而刘小娟在案发前一天,曾去镇上的手机店买过一张新电话卡。"
雨渐渐停了,刘小娟从屋里出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巾,眼睛红红的。她经过陈默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警察同志,刚子……他脾气不好,要是知道我和东海走得近,肯定要闹的。可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求您……别告诉他那些短信的事。"
"短信?"陈默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什么短信?"
刘小娟咬住嘴唇,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她从裤兜掏出个小本子,翻开夹着的一张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小娟,今天见你穿那件蓝布衫真好看,像刚嫁人的新妇。"
陈默接过纸条,纸角有些发潮,像是被泪水浸透过。他抬头看向刘小娟,发现她眼里满是屈辱与无奈:"这是东海塞在我牌九里的,我……我当场就撕了,可他后来又发消息说,要是我告诉别人,就……就把那些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刚子。"
"什么聊天记录?"陈默感觉心跳加速。刘小娟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去年冬天,我心情不好,和他聊过几句体己话,说刚子总不回家,孩子生病都是我一个人扛……后来刚子发现了,和我大吵一架,我就换了号码。谁知道他又弄到了新号,还说……"
"说什么?"
"说我欠他的,得还。"刘小娟突然哭出声,"可我真的没做什么啊!就是聊了几次天,他就说我勾着他,要和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身体剧烈颤抖。
陈默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想起林芳信誓旦旦的否认,想起东海"准时回家"的表象,突然意识到,那个在妻子面前温和体贴的丈夫,在牌桌上或许有着截然不同的面孔。
"小娟!"林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家孩子找你呢,在村口摔了一跤!"
刘小娟慌忙抹掉眼泪,踉跄着跑向村口。陈默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刚子家邻居的话:"那女人啊,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喂猪,晚上还要给孩子缝补衣服,刚子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换谁受得了?"
"陈队,现在怎么办?"小李打断他的思绪,"刚子有作案动机,有车辆,还有案发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