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白光渐渐散去,杨过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
参天古木拔地而起,枝叶交错间漏下斑驳的光影。¨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山雾如轻纱般缠绕在林间,松柏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湿润扑面而来,与记忆中襄阳城外一望无际的平原截然不同。几只山雀扑棱棱从头顶掠过,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这是......襄阳城外?"杨过下意识挠了挠头,一缕碎发垂落在眼前。他伸手拨开发丝,指尖触到额头时才发现自己出了层薄汗——这地方比襄阳潮湿得多。
蹲下身时,靴底碾碎了几片枯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草茎断口处渗出清甜的汁液。叼在嘴里轻轻咀嚼,淡淡的青草味在舌尖漫开。
"天武殿的传送阵方便是方便......"杨过吐掉草茎,望着飘落的草絮在空中划出凌乱的轨迹,"但貌似不太靠谱啊。"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激起轻微的回响,几只受惊的松鼠"嗖"地窜上树梢,抖落几滴晨露。杨过伸手接住一滴,水珠在掌心滚动,倒映出头顶一小块湛蓝的天空——这水质清冽得不像话,襄阳附近可没有这样的山泉。
杨过漫无目的地沿着山道前行,靴底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叁.叶-屋_ `追.罪_芯¢章^結¢山雾渐散,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落,在青苔斑驳的石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忽然,他的脚步一顿——
一块饱经风霜的界碑斜插在道旁,碑身爬满岁月的裂痕,却仍能清晰辨认出三个苍劲有力的刻字:
"终南山"。
"我去,竟然到终南山了?"杨过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手指抚过碑文凹陷的笔画,"这传送阵偏差得有点离谱啊。"
山风掠过,掀起他额前散落的碎发。他忽然起了玩心,掌心轻贴冰凉的碑面,内力如溪流般缓缓注入。石碑表面渐渐泛起细微的裂纹,最终"咔"的一声轻响,一道纹路分明的掌印烙在"山"字右下角,深达寸许,连掌纹都纤毫毕现。
"啧,这青石料子倒是不错。"杨过摩挲着掌印边缘,正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自己留在界碑上的掌印,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道上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惊起了几只山雀,扑棱棱地飞向远处。
"呔!哪里来的淫贼!"
这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林间树叶簌簌作响。杨过抬头望去,只见三名身着藏青色道袍的道士正疾奔而来。为首之人约莫三十出头,面如刀削,眉间一道竖纹更添几分威严。他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剑尖首指杨过咽喉。?齐/盛.晓,说\蛧- .冕.废^阅^独¢
"竟敢在终南山撒野,还毁我全真教界碑!"道士怒目圆睁,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杨过:"......"
他低头看了看界碑上那个清晰的掌印,又抬头望了望三位杀气腾腾的道士,突然觉得这场面莫名熟悉。
"几位道长,误会啊。"杨过无奈地摊了摊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只是路过......"
"放屁!"左侧的年轻道士厉声打断,"这掌印还热乎着呢!"说着就要挺剑上前。
这时,那名年轻道士突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杨过——少年眉目俊朗,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神态,与当年那个叛出全真教的杨康竟有七八分相似!
他脸色骤变,压低声音对为首的赵志敬道:"师兄,这人……好像是杨康!"
赵志敬闻言,眼神陡然凌厉,手中长剑微微抬起:"杨康?就是那个勾结金人、背叛师门的逆徒?"
杨过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看来我爹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啊。"
这时,一名年长的道士——尹志平上前一步,沉声道:"慎言!杨康如今在襄阳助郭大侠守城,己是改过自新。"
赵志敬冷笑一声:"尹师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呵,说得轻巧!叛教就是叛教,难道还能洗白不成?"
尹志平眉头微皱:"赵师兄,杨师弟当年确有错处,但如今他己为国效力,何必再揪着旧事不放?"
赵志敬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尹师弟,你了不起,你清高!"
尹志平转向杨过,语气缓和:"小兄弟,请问你是?"
杨过瞥了赵志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下天武殿杨过,杨康之子。"
"天武殿?!"赵志敬瞳孔一缩,心中妒火瞬间燃起——天武殿乃当世顶尖武学圣地,连全真七子都难以企及,这小杂种凭什么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