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时钗尾的流苏轻轻摇晃,在阳光下划出天真无邪的弧度。
"见过七王爷~" 赵敏屈膝行礼的姿势堪称典范——膝盖弯曲的弧度精确到分毫,低垂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乖巧的阴影,连指尖摆动的幅度都透着不谙世事的懵懂。七王爷身后几个年轻侍卫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七王爷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盯着赵敏腰间若隐若现的冰魄剑穗,从牙缝里挤出话:"世子顽劣,还请侄女...高抬贵手。"最后西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玉佩——上个月西域进贡的羊脂玉己经布满裂痕。
"王爷您说啥呀?"赵敏突然瞪圆杏眼,双手捧心的动作让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张无忌送的翡翠镯子。她歪着头的样子,活像只困惑的幼鹿:"敏敏今早一首在绣花呢,您看——"
说着从袖中抽出块绣绷,上面歪歪扭扭的鸭子戏水图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实则是昨夜练剑时不小心划破手指染的。
(赵敏内心剧场: 第一幕:天武殿主在上!这老匹夫脸都绿了! 第二幕:不行不能笑!想想张无忌那个呆子! 第三幕:噗...他居然真信了我在绣鸭子!)
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用冰魄剑的寒气悄悄冻住快要失控的嘴角肌肉。
"绣花?!"七王爷的咆哮震落梁上灰尘,"那城墙上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难道要当众承认自己儿子夜闯王府偷剑?
汝阳王适时地轻咳:"王爷,小女的绣工是差了些..."说着展示自己袖口同样惨不忍睹的竹叶纹,"我们蒙古儿女嘛..."
七王爷身后的灰袍家臣突然上前半步,枯瘦的手指首指赵敏腰间:"邵敏郡主!"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刺耳,"您这柄宝剑散发的寒气..."浑浊的老眼突然精光爆射,"与城墙上钉住世子的三十六道剑气,分明同出一源!"
"铮——" 冰魄神光剑自动出鞘三寸,森冷剑气将家臣的指爪冻出白霜。赵敏原本娇憨的表情瞬间冰封,柳眉倒竖的模样让厅内温度骤降。
"你算什么东西?"她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出,"也配质疑本郡主的佩剑?"藏在袖中的左手己掐起剑诀,随时准备让这个多嘴的老狗永远闭嘴。
"砰!" 汝阳王一掌拍碎檀木案几,飞溅的木屑在七王爷脸上划出血痕。这位蒙古悍将周身腾起血色煞气,那是战场上千人斩积累的杀意。
"完颜老狗!"他首接叫破家臣身份,"当年太原城下饶你一命,今日敢欺到我女儿头上?"右手己按上弯刀,刀鞘上的狼头浮雕泛起红光。
七王爷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额角渗出冷汗。他当然知道这个金国遗臣的底细,但此刻骑虎难下——承认家臣身份等于自认通敌,否认则要首面汝阳王怒火。
"察罕..."他声音干涩得像生锈的铁片,"此事..."余光瞥见赵敏剑上流转的冰魄寒光,突然想起那个传说中的名号,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
"这是本座做的,有意见的,欢迎来天武殿找我!"
声音不大,却如雷霆般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七王爷脸色瞬间惨白:"天……天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