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修剪的八字胡不停颤抖："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话音未落，一发链弹呼啸着撕碎帅旗，碗口粗的旗杆"咔嚓"断裂，描金"元"字大旗重重拍在他脚边，激起的泥浆溅了蟒袍满身。

（南岸瞭望台上，朱元璋笑得前仰后合，望远镜都拿不稳了）

"哈哈哈！这炮打得准！"他抹着笑出的眼泪，转身对记录战功的书记官喊，"记下来！给王老六那组炮手加只烧鸡！要肥的！"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等等！把鸡屁股留给汤都督——那老小子就好这口！"

江风送来北岸凄厉的哀嚎，混着火药味在晨曦中飘散。朱元璋眯起眼睛，看见七王爷正被亲兵架着往后逃，那身价值连城的蟒袍早被烧出几个焦黑的大洞。

元军何曾见过这等毁天灭地的阵仗？

前排的弓箭手们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就被气浪掀得人仰马翻。有个老兵首接跪在江滩上疯狂磕头，额头撞碎贝壳的脆响混着哭嚎："雷公爷爷饶命啊！"他腰间挂着的护身符早被火星点燃，冒着青烟在江风中飘散。

"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整个军阵顿时像炸窝的马蜂。镶铁皮的盾牌扔了满地，有个校尉边跑边扯铠甲，精钢打造的护心镜"咣当"滚进江里。更滑稽的是几个督战队，刚才还挥着鬼头刀砍逃兵，现在自己跑得比谁都快，连象征军法的红缨帽都跑丢了。

七王爷被西个亲兵架着胳膊往后拖，鎏金战靴在泥地里犁出两道深沟。他发髻散乱，金冠歪到耳边，却还在嘶吼："顶住！给本王顶住！"突然一发炮弹在十丈外炸开，气浪掀翻了他的貂裘大氅，露出里面绣着"天下兵马大元帅"字样的锦袍。

"他们炮弹总会打完的！"七王爷嗓音都喊破了，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这话被江风清清楚楚送到南岸，正在装填第三轮炮弹的朱元璋差点笑岔气。

"打完？"老朱拍着炮管，震得铜钟嗡嗡响，"咱后头火药库里还堆着三万斤！"他扭头对传令兵咧嘴一笑，露出沾着烧饼渣的牙齿："传令！所有战船压上！"说着突然抢过鼓槌，亲自擂响进军战鼓，"给元狗来个热情送别！"

霎时间，上百艘战船升起赤红战旗。船头新装的"水龙吟"铜管喷出丈许高的水柱——这是天工院最新设计的恐吓装置，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霓虹，照得江面如同仙境。只是这"仙境"里，明军水师正架着床弩对准落水元兵头顶射警告箭。

此时北岸山坡上，几个逃过一劫的元军伙夫蹲在树林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王爷被亲兵塞进马车。车轮碾过"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锦旗，转眼就被溃兵踩进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