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着手指细数：

"第一步，查她父亲经手过的所有车辆保养记录——三十年的老司机，不可能没动过手脚。"

"第二步，找她炫耀过的每一个高仿包的购买渠道——售假金额超过五万就能立案。"

"第三步……"

她突然凑近黄亦玫，呼出的热气带着马卡龙的甜腻：

"把她P图过的'豪门聚会照'原图找出来，一张张贴在她每天必经的公告栏上。"

周林林突然吹了声口哨："妙啊，社会性死亡比肉体折磨狠多了。"

林朝夕晃了晃酒杯："所以我说——亦玫还太善良。"

黄亦玫攥紧了裙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优雅反击"，在这些真正的狠角色眼里——

不过是过家家的游戏。

林妙妙的话像一记闷雷，在黄亦玫耳边炸开。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突然收紧，在真丝床单上抓出几道褶皱。

"按照我的经验——"林妙妙突然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镶着水钻的拖鞋"啪"地拍在地板上，"柳如烟这种打不死的小强，现在肯定躲在哪个角落憋大招呢。"

她不知从哪摸出根棒棒糖，拆糖纸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寝室里格外刺耳："上次你在校门口那出，顶多算给她挠痒痒。"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周林林脸上，她突然吹了个口哨："精彩！柳如烟两小时前刚在二手平台挂了她的'香奈儿'，标价两万八。"她转动屏幕，"看这拉链特写——线头都开叉了。"

林朝夕的钢笔突然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你们猜她接下来会怎么作妖？"她摘下眼镜擦了擦，"我赌她会从张家老一辈下手。"

"错。"林妙妙把糖咬得"咔咔"响，"她刚在朋友圈发了定位——"她举起手机，"丽思卡尔顿，和张家老夫人每周喝下午茶的地方。"

黄亦玫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突然想起昨天张小天随口提过，老夫人今天要见重要客人。

周林林的键盘声突然停了："查到了，她用的还是你男朋友的亲属折扣订的房。"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这招借刀杀人，够阴。"

"所以，"林妙妙突然把棒棒糖棍子"啪"地折断，"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要么继续当你的小白兔，"林朝夕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冰凉的手指搭上她肩膀，"要么..."

黄亦玫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陈叔，帮我查一下柳如烟和她父亲的底细。"

电话那头，陈叔的声音沉稳而恭敬："小姐，柳家的资料己经整理好了，包括柳父在公司的账目问题，以及柳如烟在学校的几笔'特殊交易'。"

黄亦玫唇角微勾："很好，发到我邮箱。"

挂断电话后，她看向三位室友，嘴角勾起一抹从未有过的冷冽笑意：

"既然要学，那就从实战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