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群瓦剌人叽里咕噜地说着,大明使者周武不须翻译,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他一脸傲然,根本不在乎。/k\a/y?e¨-¨g\e`.·c+o+m`
在他看来,大明铁骑纵横天下,这些瓦剌人不过是些草莽蛮夷,与土鸡瓦犬没什么区别。
浩海达裕身着华丽的毛皮长袍,腰间佩着锋利的弯刀,大步上前致意,声音沉稳却难掩其中的无奈:“尊敬的大明使者!瓦剌愿意接受大明皇帝的册封,只是不知大明商行何时退出瓦剌人的草原,还瓦剌一个和平的牧羊之地。”
使者鼻孔微微一哼,傲然道:“不知道忠顺王所说的瓦剌草原是什么地方?本使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都督说了,日月所照,皆为明土,这……都是大明的草场,哪来的瓦剌草原?”
浩海达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起,但他还是强忍着,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贵使,我瓦剌世代居于此地,大明既然想要我瓦剌既‘忠’且‘顺’,便不能剥夺我们赖以生存的草原。草原是瓦剌人的根,没了草原,瓦剌人如何放牧,如何生存?”
使者却越发嚣张,向前走了两步,眼睛斜睨着浩海达裕:“本使怎么不知道这是你们瓦剌祖居之地?别以为本使不知道,瓦剌的汉字意思是‘林中百姓’,这茫茫草原,哪里有森林?你们占了大明的地,如今还敢提条件?”
浩海达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大都督不许我们居于草原,那要我们去哪里生活?难不成要和匈奴一样南迁中原?”
其实,在浩海达裕心中,若是能南迁中原,不用再受这草原上的风霜之苦,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是不知大明肯不肯接纳。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
使者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冷一笑:“大都督的意思是,北元还占据着我们大明的一部分草场,你们瓦剌应当东迁,把草场给大明夺回来!这是你们向大明表忠心的机会。”
浩海达裕听到这话,不禁怒从心头起,瞪大了眼睛,大声道:“什么?你们要我们放弃现有草原,去和大汗抢地盘?不可能!北元大汗打不过大明,收拾我们瓦剌还是易如反掌的,贸然东迁,无疑是自寻死路,瓦剌百姓何罪之有,要遭此劫难?”
使者一听,暴跳如雷,向前跨了一步,用手指着浩海达裕的鼻子叫嚣道:“放肆!本使是和你商量吗?本使是在传达大都督的命令!你若不从,休怪大明铁骑无情。·s*h\u!y^o·u¨k¨a\n~.~c`o?m^”
这话一出,瓦剌众将士顿时怒气冲天,纷纷抽出弯刀,寒光闪烁,齐声吼道:“杀了他!杀了他!”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仿佛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浩海达裕也被激得热血上头,“唰”地拔出弯刀,指向使者,眼中满是杀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伸出双手,一把握住刀锋,手掌瞬间鲜血首流。
长老声音颤抖,带着哀求:“首领,不可啊!探子来报,有一支骑兵在五里外驻扎,人马不下三万!杀了他,只怕片刻之间我瓦剌身死族灭!”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浩海达裕心中的怒火,他的手微微一颤,弯刀缓缓垂下。
使者见此,先是一愣,随后恼羞成怒,朝着长老骂道:“该死的老头,要你多嘴!”
他心里暗自叫苦,妈的,族谱单开一页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他还记得有一次派使者去敌营传信,被敌军砍了,结果大都督赏赐给他家二十亩良田,还上奏圣上荫封了他儿子一个百户。
想到这里,他满心不甘,觉得对不起自家妻儿,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就这么错失了。
使者气急败坏,也不顾什么使者的身份了,疯狂口吐芬芳,把浩海达裕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浩海达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瓦剌谋士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他努力劝浩海达裕 一定要忍住,不要中了大明人的奸计。
这事,汉朝时没少干过,史书上清清楚楚记载着。
汉武帝派安国少季出使南越,试图说服南越王归顺汉朝。安国少季把南越太后睡了不说,还密谋归汉,引发南越丞相吕嘉的不满。吕嘉起兵杀死太后和汉使安国少季 ,汉武帝大怒,派十万大军灭南越,将其分为九郡(今两广地区),并处死吕嘉。
还是汉武帝,派使者携重金求购大宛汗血宝马,但大宛王拒绝并侮辱汉使。汉使骚操作,首接一个怒砸金马,大宛王遂杀汉使 。汉武帝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