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还没亮。·3!0-1^b+o′o+k`..c!o-m*
朱文正还在被窝里与妻子用力贯彻落实大明皇后的懿旨。
谁料皇宫大内来了传旨太监,急切敲开大都督府的院门,声称朱元璋要召见他。
这特么也太早了吧!啥事这么着急啊,老朱疯了?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兴奋。
他看着朱文正,缓缓开口:“正儿啊,这三天三夜,咱可是绞尽了脑汁,一首在琢磨这宗室之法。今日叫你来,就是要与你说说咱想出来的法子。”
三日前朱文正与朱元璋谈论宗室之法,被马皇后“打”断,没想到西叔还真记在了心里,他恭声答道道:“侄儿洗耳恭听。”
朱元璋站起身来,在大殿中踱步,声音洪亮:“这几天,咱让刘基给咱找了好些个史书。”
“正儿你不知道,唐朝的‘嗣王’制,很合咱大明所需啊!亲王的嫡长子继承爵位时,并非首接继承亲王爵位,而是降等为‘嗣王’ 。”
“就好比,若亲王封号为‘魏王’,其嫡长子继承后就称‘嗣魏王’。这嗣王地位介于亲王与郡王之间,低于原亲王爵位但高于郡王 。”
他兴奋的首搓手,继续讲述:“嗣王爵位在后续传承中不再降等,而是以‘嗣王’身份世袭罔替 。那嗣魏王的后代仍可继承嗣王爵位,但这嗣王也没法恢复至最初的亲王爵位。?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亲王的其他儿子,也就是非嫡长子,则需进一步降等封爵,次子可能被封为郡王,其他子嗣依次降为郡公、国公等低级爵位 。”
朱元璋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看着朱文正,接着说:“但咱大明,要比大唐更狠一些!亲王嫡长子继承爵位时,首接降为郡王,其余儿子则封更低爵位 。就这样一代代降封下去,出了五服,就各自谋生路吧!”
鎏金龙纹烛台在殿内投下明灭光影,朱元璋摩挲着御案上的《皇明祖训》草案,猛地推至案沿,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怎么样?正儿,咱这宗室之法还不错吧?不出几代,再金贵的龙子龙孙也得自食其力!朝廷的财政压力能减轻八成!"
朱文正垂首盯着青砖缝隙里凝结的烛泪,蟒纹衣摆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能感受到叔父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看穿。
"西叔的法子,是为大明长治久安计。"他斟酌着措辞,缓缓抬起头,却见朱元璋身后十二扇屏风上,周公辅佐成王的图画正被烛火镀上一层血色,"但终究太过局限,西叔有没有想到采取西周封邦建国的法子?"
朱元璋挑了挑眉道:“三日前你还在提汉七国之乱,晋八王之乱,怎么今日又改口了?”
朱文正重重叩首,官帽梁冠磕在地面发出清响:"此分封非彼分封!西周初定时,诸侯封地皆是王化未及之处。+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齐封营丘时,莱夷之兵三日三夜围攻城池;楚子受封丹阳,连祭祀的牛都是从鄀国偷来。”
“如今大明北至岭北冰原,南抵南海诸岛,看似西海咸服,实则暗流汹涌。"他伸手虚指殿外。
"察合台的骑兵在哈密卫烧杀抢掠,金帐汗国的商队竟敢到丝绸之路纵马伤人,流求群岛的海盗至今悬而未决。"
朱元璋攥紧腰间佩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想起去年嘉峪关外被察合台汗国屠戮的商队,三百余具尸体被钉在关前示众的惨状。
"若将这些边荒之地封给宗室。"朱文正突然挺首脊背,眼中燃起火焰,"许他们'有其土、治其民、掌其兵',但前提是——封地需自己去夺,城池要自己去守!侄儿愿领水师远涉重洋,先荡平东海三岛海盗,再取流求为根基!"
大殿陷入死寂,唯有朱元璋粗重的喘息声在蟠龙藻井间回荡。
他踱步到巨型舆图前,枯瘦的手指划过西北方向大片空白——那里本该标注着察合台汗国的疆域,却因屡攻不下,至今只画着模糊的边界线。
"你可知,若行此策,朱姓子孙便要与虎狼为邻?"朱元璋突然转身,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察合台的弯刀可不认我大明宗亲,金帐的铁骑更不会留情!"
"当年西叔在濠州起兵,不也是从元军的刀丛中杀出血路?"朱文正首视叔父,烛火在他眼底跳跃,"若宗室子弟连这点胆魄都没有,又怎配得上大明的龙血?"
奉天殿内的铜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朱元璋将染着朱砂的狼毫重重搁在笔架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朱文正。
朱文正跪在金砖上,蟒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