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王驾抵达高丽时,耽罗岛的飓风正在酝酿,风卷尘沙扑打在牛皮帐上,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刺耳声响。/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营帐中央,大明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徐达,此刻却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粗布团,俊朗的面容上满是颓然与绝望。
而在他的铠甲沾满了泥土,那身曾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袍,此刻却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尽显狼狈。
堂堂大将军,竟落得如此境地,令人唏嘘不己。
恰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朱文正大步踏入营帐。他一身崭新的锦袍,腰间的宝剑剑柄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更衬得他英姿飒爽。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徐达身上时,英气勃勃的脸庞先是欣喜,但瞬间被怒容取代。
“放肆!这是谁干的?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大明柱石!”朱文正暴喝一声,那声音仿若洪钟,震得营帐内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六个守护士卒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挺首了身体。
蓝玉从一旁闪出身来,神色有些慌张,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
"殿下容禀!"他扑通跪地,额角重重磕在青砖上,"寅时三刻卑职巡营,正撞见大将军将佩刀抵住咽喉,若不是卑职恰好来找大将军,再晚一步,他就抹脖子自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回想起当时那惊险的一幕,至今仍心有余悸。,2¢c+y+x*s′w¨.′c?o`m~
朱文正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神中满是不满,先看向徐达,又瞧了瞧蓝玉,语气不善地问道:“那也不能把嘴也塞上啊?”
蓝玉赶忙解释,声音急促而紧张:“殿下,不塞上嘴他就咬舌自尽了,卑职实在是没办法呀。卑职也是怕大将军想不开,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才出此下策。”
朱文正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才道:“行吧,算你小子一功,给你请个赏!”
他望了望徐达,实在不忍一个有功于大明社稷的将军沦落至此。
收到徐达的信件后,朱文正连夜登船前往高丽。
还好,紧赶慢赶,总算保住他的性命。
"都滚出去吧,我要跟大将军聊聊。"他挥了挥手,示意蓝玉带士卒们退下。
待众人退去,营帐内只剩下朱文正和徐达两人。朱文正上前,动作轻柔却又急切地解开徐达身上的绳索,拿掉他嘴里的布团。
徐达重获自由,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并未起身,只是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喃喃道:“徐某百无一用之人,没保护好晋王殿下,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他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仿佛一把把利刃,割着他自己的心。
朱文正蹲下身,与徐达平视,神色凝重,沉声道:“徐大将军,棡儿薨逝,本王比任何人都难过。¢n′e-w!t¢i^a′n.x_i!.!o·r-g·毕竟是从小看大的弟弟。”
“我初闻噩耗,心里恨极了倭寇!冤有头债有主,棡儿之殇,罪在倭寇,而不在于你徐大将军!西叔英明神武,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呢?更不会无端问罪于你!”
徐达惨然一笑,道:“倭寇杀王,罪在不赦,可没能规劝于王,放纵其亲身犯险,我徐达同样罪责难逃!”
朱文正道:“徐大将军,你想差了!这几十年来,纵然西叔贵为主公,也多次亲冒矢石,鄱阳湖上,几乎陷于张定边之手,我朱文正更是差点死在洪都。”
“朱家儿郎为国战死沙场,那是无上的荣耀。西叔虽会悲伤,但绝不会因此诛杀有功之臣。晋王的牺牲,西叔心中定然明白,您不必如此自责。”
徐达苦笑着摇头,眼中满是悲凉,说道:“就算现在不杀,此事始终是横在君臣之间的一根刺,哪天他想起来,觉得刺扎的疼了,还是会要了我的命。陛下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
“这些年,我跟随陛下南征北战,除了你们朱家子孙,陛下疼爱有加从不苛责,有多少臣子死于君王一怒。从来伴君如伴虎,今日或许能逃过一劫,明日呢?”
徐达对朱元璋看的透彻,可谓入骨三分。
“今日一死报君王,总好过来日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你今日一死,就算把你徐大将军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朱文正拍了拍徐达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
“大将军,晋王是倭人杀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棡儿的命,要让倭人以举国性命来偿还!”
“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三件事,复仇!复仇,还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