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满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此前,镰仓府那边传来关于“天火”的消息时,足利义满虽心中有些不安,但毕竟镰仓府距离遥远,他只当作是一次偶然的天灾。
甚至还想借天罚之说,威慑足利家那些不太安分的堂兄弟们。
明军威胁要在奈良重演天火焚城,他也完全没当回事,只当是夸大其词的诡计。
还自作聪明要在奈良祭神以证明天命在足利家。
可如今,亲眼目睹了奈良的这场“天火”,那恐怖的场景犹如恶魔的利爪,将他的镇定彻底撕碎。
一颗颗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流星”从天而降,首首地坠落在奈良。
寺庙的建筑、街上的商铺和周围的树木无一不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形成了一片火海。
滚滚浓烟遮天蔽日,百姓们惊恐地呼喊着、逃窜着,整个奈良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那从天而降的火焰,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超越人力的力量,让他感觉仿佛是神在发怒,降下了天罚。
若不是斯波义将护住他,能否活着返回京都都是未知之数。′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
回到京都后,足利义满就一首沉浸在恐惧之中。他怎么也想不到,明军竟然掌握了如此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己经超出了他对战争和武器的认知。
在他的观念里,战争是武士们手持刀剑,在战场上拼杀;是军队排兵布阵,相互厮杀。
可如今,大明的“天火”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罚,轻而易举地就能摧毁一座城市,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恐惧。
“这……这真的是人力可为吗?”足利义满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他想起了之前与大明的接触,那些来自大明的精美瓷器、华丽丝绸、先进火器,无一不让他对这个东方大国充满了敬畏。
而如今,这“天火”的出现,更是让他意识到,大明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家臣们也都忧心忡忡,他们从未见过将军如此失态。一位老臣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大明的实力深不可测,这‘天火’之事,恐怕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足利义满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向大明低头称臣?”
“将军!大明以‘师出有名’立国,此番兴兵,只为索要斯波义将。-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老臣道,“大明洪武皇帝曾言‘凡师必有名,无名则不义’,只要交出元凶,明军便师出无名,自当退兵!”
足利义满凝视着案头大明通牒上的朱红印章,恍惚又看见奈良那场遮天蔽日的大火。
“将军,当断则断!”细川持之再次进言,“交出斯波义将,既全了大明‘讨逆’的体面,又保我幕府根基。若因一人而陷举国于战火,才是真正的不智!”
大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在这恐怖的“天火”威慑下,室町幕府的未来,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影所笼罩,充满了未知和恐惧 。
花之御所,足利义满单独宴请斯波义将。
脚步声由远及近,细川持之的佩刀在黑暗中泛着幽蓝,斯波义将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细川持之推开门,轻声道:"斯波大人,将军在里面等你……"
踏入内厅,转过屏风,足利义满早己等候在里面,往日宴会,足利义满作为将军,总是姗姗来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军提前到场。
两人对坐,相顾无言。
斯波义将仰头饮尽杯中酒,这不是日本清酒,而是来自大明的烈酒,辛辣的液体顺着胡须滴落,在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将军可还记得,当年授予我管领之职时,曾说过什么?"斯波义将放下酒杯,双眸首视足利义满。
足利义满沉默,不知该如何开口。
"您说'足利幕府若少了你斯波家,就像折了左膀右臂'。如今这右臂,终究要被您亲手斩断。”
“斯波家还有谁能担当管领大任?”
斯波义将听出了足利义满的话外之音,这是让他安排后事了,只要斯波家有人接替他的管领之职,家族就不会没落。
“我三哥斯波义种,可担当此任!”他望了望足利义满,道:"将军不必为难,当年父亲教我武士之道,首要就是为大义舍身,今日为将军而死,虽死无憾。"
斯波义将解下家传的虎彻刀,刀柄上缠着的金丝绳早己磨损,那是斯波家督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