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站在廊下,望着蜿蜒如长蛇的囚车队伍。¨3¢8+k+a·n+s\h·u′.*n!e\t-三十多辆枣木囚车在青石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混着铁链碰撞的叮当声,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今日送囚犯去大理寺审问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吗?”
他身着亲王蟒袍,金线绣就的五爪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蟒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随时要腾空而起。
毛骧道:“殿下放心!己经通过多种渠道传达给赵相机。”
"放长线钓大鱼。"朱文正转身,目光扫过檐角铜铃,清脆的铃声在风中摇曳,"赵相机若想灭口,必在今日。你沿途设下十处暗哨,务必让他自投罗网。"
毛骧抱拳,沉声道:"殿下,都安排好了,蛛网密探传来消息,赵相机己经开始行动了。"
申时三刻,菜市口己是人头攒动。这里是押送罪犯去大理寺的必经之路。
青石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油饼摊的香气混着血腥味飘散在空中。三十多辆囚车缓缓驶入,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账房先生们被铁链锁着,个个面如土色,望着街边悬挂的腊肉,喉结不住滚动。这些平日里在皇庄作威作福的人,此刻却如待宰的羔羊。
"吁——"领头的马匹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2.c¢y,x~s?w-.?n¨e-t/
毛骧手按绣春刀,目光如炬,只见三个蒙着黑巾的汉子从酒肆二楼破窗而出,手中钢刀泛着幽蓝,显然淬了剧毒。
人群顿时炸开锅,孩童的啼哭、妇人的尖叫与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混乱中,百姓们争相奔逃,菜摊被撞翻,瓜果蔬菜滚落一地。
"保护人犯!"毛骧大喝一声,身后的锦衣卫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
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刺客,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混战中,一名刺客甩出淬毒飞镖,寒光一闪,却被毛骧侧身躲过,飞镖深深钉入旁边的木桩,木屑飞溅。
"是赵相机的人!给我留活口!"毛骧的绣春刀如闪电般挑开刺客面罩,赫然是内承运库的三等侍卫。
那侍卫见身份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顿时七窍流血而亡。
毛骧蹲下身,从侍卫怀中搜出半枚刻着"赵"字的腰牌,冷笑道:"果然是你!"他起身望向囚车,确保人犯无恙后,下令道:"收队!"
当夜,英王府地牢里火把摇曳,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赵相机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蟒袍沾满泥污,乌纱帽歪在一旁,往日的威风早己荡然无存。.新¢顽.本?鰰?戦_ .醉?芯^章~结·庚¨芯·哙*
毛骧将染血的飞镖拍在案上,厉声喝道:"认得这暗器吗?今日菜市口劫囚,你还有什么可说?"
"我不知道!"赵相机梗着脖子,眼神却在看到侍卫尸体被拖进来时瞬间凝固。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浑身是伤的师爷被押了进来,他强撑着喊道:"赵公公,您让我改的账本,英王殿下都看过了!那些粮食......那些粮食都......"
铁链坠入石槽的声响在阴冷的地牢里炸开,赵相机被粗鲁地掼在刑架前,袍服蹭过青砖,碎成几缕黯淡的流光。
毛骧将烧红的烙铁重重砸在案几,火星溅到赵相机颤抖的鞋面上,烫出焦黑的窟窿。
赵相机喉咙里发出呜咽,突然瘫软在地:"我说!全都说!"他的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血混着泥浆洇开,"二十万斤粮食,都卖给了郭桓!"
话音未落,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回响,正在受审的皇庄师爷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郭桓说有赵公公撑腰!我们只是听令行事啊!他还说......还说这些粮食能换来金山银山!"
朱文正从阴影中缓步走出,蟒袍下摆扫过满地水渍。他俯身拾起赵相机掉落的乌纱帽,帽顶的东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继续说,郭桓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赵相机颤抖着开口:"郭桓在城西有二十处暗庄,粮食都存放在那里。他说......他说这些粮食能卖个好价钱......"
"卖给谁?"朱文正的声音冰冷如霜。
赵相机沉默良久,终于吐出几个字:"察合台汗国......"
地牢内一片死寂,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朱文正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亲自部署的经济封锁线在脑海中浮现。
为了遏制西域势力扩张,他以“衡山之谋”,诱使东察合台汗国该牧羊为种棉,这事只有少数几个机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