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着马车离城区越来越远,郭桓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摆。
当马车驶入一条熟悉的小路时,他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上下打战,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郭主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毛骧终于开口,"刚才在户部,郭主事可是底气十足啊。"
"我......我没事。许是受了些风寒。"郭桓强撑着说道,声音却在发抖。
"风寒?依我看,郭主事是心里有鬼吧?"毛骧突然凑近,"城西的庄子,郭主事不陌生吧?那些藏在暗处的粮食、银钱,还有和赵相机的往来账目......"
"你......你胡说!"郭桓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
"是不是胡说,马上就知道了。"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郭桓下车时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暗庄的大门紧闭,周围一片寂静。毛骧一挥手,锦衣卫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前,撞开了大门。
门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偌大的院落里,粮囤一个接着一个,麻袋上印着醒目的"皇庄"字样。
仓库的铁门打开后,察合台圆形无孔的银币堆成了小山。郭桓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毛骧捡起一枚银币,在手中抛了抛:"郭主事不是说粗茶淡饭,补丁衣物吗?这些银子,够你吃多少辈子的粗茶淡饭?"
"我......我......"郭桓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陛下的粮食,你却用来中饱私囊!还有和东察合台汗国的勾结,通敌叛国!郭桓,你可知罪?"
毛骧将账本扔在他面前,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见不得人的交易。
“毛指挥,我……我一文钱都没敢花,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穷苦出身,穷怕了……”
郭桓蜷缩在地上,泣不成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本想......本想攒够了钱,就回家乡修学堂,建义仓......可是......可是......"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暗庄的每一个角落。郭桓被带走时,望着天空中阴沉的乌云,知道自己的末日己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