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轰鸣,仿佛也在为这场惨烈的海战哀悼。?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
陈祖义带着仅剩的残部,在夜色的掩护下,狼狈地逃离了双子礁。
海风呼啸,吹得残破的船帆猎猎作响,也吹不散众人脸上的惊恐与疲惫。
“老大,咱们现在去哪儿?”阿虎用仅存的右臂紧紧抓着船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伤口己经简单包扎过,但失血过多让他脸色苍白如纸。
陈祖义望着茫茫大海,眼神中满是迷茫。婆利岛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巢,但如今大明舰队势如破竹,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沉思良久,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向南,继续向南!”
“向南?可南边都是些未开化的荒岛,咱们去那儿能有什么活路?”一名海盗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难道留在这里等着被明军绞杀?”陈祖义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南边海域广阔,岛屿众多,明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只要能活下去,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众人听了陈祖义的话,虽心有疑虑,但也别无他法,只能驾着船,朝着南方缓缓驶去。,零,点\看\书? ?埂·辛?罪~全^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商船和其他势力的船队,生怕再遭遇不测。
数日后,一座岛屿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海岸线,那片被赭红色岩壁切割的陆地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光——传说中“南方大陆”的轮廓,此刻成了他最后的避难所。
“老大,测深绳见底了!”阿虎断臂处缠着的绷带早己渗出黑血,却仍咬牙站在船头,“水下全是珊瑚礁,只能弃大船划小艇!”
二十艘破破烂烂的小艇载着残部划向岸边时,陈祖义才看清那些潜伏在红树林后的身影。
皮肤涂着白垩土的土著手持石矛,在阴影里晃动的模样如同行走的骷髅。
当第一声尖锐的号角刺破空气,他突然想起船队的老水手说过:“南方大陆的原住民,连恶鬼见了都要绕道。”
冲突来得毫无征兆。土著们将他们视为闯入禁地的恶魔,投出的燧石矛头穿透了一名海盗的喉咙。
陈祖义挥刀砍倒冲在最前的战士,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却听见身后传来更令人胆寒的惨叫——那些土著用藤蔓缠住海盗,生生剜出他们的眼珠,嘴里念念有词地抛向天空。-求~书_帮- *首,发!
“点火!烧光这些畜生!”陈祖义嘶吼着点燃火把,将干燥的灌木丛化为火海。
土著们发出凄厉的嚎叫,挥舞着燃烧的身躯扑向海盗,首到整个海滩都被火焰与鲜血浸透。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让陈祖义的残部又折损了三分之一。
这场战斗持续到暮色降临。当最后一名土著战士被铁链缠住脖颈拖入海中,陈祖义才发现己方也折损了近半人手。
阿虎的残臂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简易绷带:“老大,这些人根本不是人,他们杀人时眼睛都不眨!”
残阳如血,染红了滩涂。陈祖义望着满地尸体,突然注意到土著们佩戴的贝壳项链——每枚贝壳都精心打磨过孔洞,与南洋商人贩卖的“鬼眼贝”极为相似。
远处传来悠长号角。密林深处,更多土著举着火把聚集,火光映得他们的图腾面具狰狞可怖。
陈祖义握紧腰间短刃,却听见身后传来木箱倒地的声响——那是他们最后的火药储备,在方才的混战中被打翻,黑色粉末正顺着沙粒缝隙缓缓渗入地底。
当夜,幸存的海盗们蜷缩在破损的船舱里。陈祖义凝视着月光下泛着冷光的海岸,突然意识到这片看似荒芜的土地,实则布满了未知的危险。
土著们并非单纯的“野人”,他们有自己的社会、信仰,甚至是对这片土地独特的掌控方式。
“老大,我们挖了个地窖,能藏些口粮。”阿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但淡水最多撑半个月,那些土著守着上游的水源,根本不让我们靠近。”
陈祖义捡起一块贝壳碎片,在掌心反复摩挲。远处传来土著祭祀的吟唱,忽高忽低的声调仿佛某种神秘的咒语。
他突然想起南洋老水手的传说:“在世界尽头,住着食人的恶魔,他们用活人祭祀,血液能让土地长出黄金。”如今看来,这些传说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为了获取水源,陈祖义决定主动出击。他挑选了十名身手敏捷的海盗,趁着夜色潜入土著村落。
月光下,那些用树皮和藤蔓搭建的高脚屋宛如巨大的蜂巢,中央空地上插满了涂满鲜血的长矛,兽皮帐篷里隐隐透出诡异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