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是朝堂上的暗流。
商税损害了胡惟庸的利益,使他不再和英王站在一起。
他在六部串联,以"扰民伤财"为由拖延商税推行,御史台的言官们轮番上奏,将苏州惨案比作"暴秦酷政"。
甚至连太子朱标都派人送来密信,委婉劝他"稍敛锋芒"。
面对汹涌舆情,朱文正却做出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脱下蟒袍,换上素色长衫,带着数百车粮食悄然抵达苏州。
"我知道你们恨我。"朱文正舀粥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但商税若不收,边疆的将士拿什么守城?黄河决口拿什么赈灾?"
他突然将木勺重重拍在粥桶边缘,溅起的热粥烫红了手背,"看看这焦黑的街道!若不杀得人头滚滚,你们以为那些士绅会乖乖交税?"
百姓们沉默了。他们记得去年发大水时,是朝廷开仓放粮。
当朱文正转身离开时,有老妪颤巍巍跪下,紧接着,整条长街的人都跪了下去。
这场震动江南的血雨腥风,最终以三百六十颗首级、两千户抄家的代价暂时平息。
但在血火背后,新的风暴正在孕育—
胡惟庸的书房夜夜灯火通明,而朱文正案头的《大明律》,被朱砂批注得密密麻麻,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雷霆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