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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赶紧跟我走一趟,梁寡妇家的小豆子,死了!”韩老三一脸焦急,拉着武安君就要出门。
作为村长,他自然知道梁二嫂和小豆子经常往武安君这儿跑。他装作不经意地在院门外走过,见梁二嫂都是青天白日在院子里帮忙,倒也没往龌龊的地方去想。
如今梁二嫂家中突遭大变,他自然想着把武安君拉过去。
“这、小豆子咋就死了?”武安君如遭雷击,昨日小豆子还跟梁二嫂来他院子里送衣服呢。
武安君为了表示感谢,私下里还给了小豆子五个大钱,让他今天在乡集上能买一串糖葫芦。小豆子走的时候还悄悄跟他说,这糖葫芦要跟他娘一起分享。
“偷草原人的东西,被活活打死的!”韩老三一声叹息,那草原人哪是好惹的?更何况还是个孤儿寡母。
“偷东西?”武安君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呢?
当武安君赶到梁二嫂家门口时,门外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可没几个进去帮忙的。主要是梁二嫂名声不太好,那些妇人都不太待见她。至于男子,有心进去,却又怕回去后家里的妇人闹腾。
韩老三大喝一声,摆出村长的架子,众人赶忙让开。不管这梁二嫂名声如何,总归是村里的一份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村长必须得出面。
武安君进了屋,只见地上铺着一堆稻草,上面放着一具被白布蒙盖着的尸体,想必就是小豆子了。
而梁二嫂早已哭不出声,整个人痴傻一般,就连韩老三和武安君进来,也毫无反应。
“二嫂,我是大郎啊,你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小豆子咋就没了?”武安君蹲下身,盯着梁二嫂的双眼问道。
“小豆子,他、他拿着人家的牛角在手上看,起身去买糖葫芦的时候,那些草原人就非说小豆子是要偷牛角,一脚就给踢死了。大郎,小豆子死得惨啊,我这个当娘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啥都做不了啊!”梁二嫂痛心疾首,她想不明白,好好去一趟乡集,儿子怎么就没了呢。
儿子可是她最大的希望,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这么大,眼瞅着要熬出头了,怎么就没了呢?
“嗡!”武安君只觉脑海一阵轰鸣。
“牛角、糖葫芦......”小豆子的死,竟然跟他有关系。
若不是他跟小豆子说牛角能加强弓的力道,小豆子怎么会去拿牛角看?若不是他私下给了五个大钱,小豆子又怎么会去买糖葫芦?
武安君轻轻掀开白布,小豆子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再往下看,小豆子的整个胸膛都塌陷了下去,出手之人显然是下了死手。
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人简直就是畜生。